前日有个大闹菜市场的苏敏生,听说是苏沟镇的人,因为在这边立了个暗庄,被赵喜鼓请了去。别人不知这赵喜鼓是什么背景,他陈伯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是他儿子的同桌,交情不一般的好。
赵喜鼓虽然是本村首富,国家制袜行业十强之一,赫赫名声其实掩盖着一个鲜有人知的事实,那就是后面有个陈千豪。
明面上,苏敏生跟赵喜鼓拿袜子去卖,一直拖欠货款,地方官方出了面,把苏敏生的轿车给抵了货款,听说还远远不够。赵喜鼓发了话,限三年还清。
舆论攻势下,苏敏生这暗庄,那是肯定没人押的。
经过此事,陈伯更加清楚陈千豪是个什么样的人。马先城兄弟,那也是类似苏敏生一样的存在,谁也不敢肯定马先城的死与他无关。
马应展抓送警局的三人是谁,陈伯不清楚,但是,陈伯知道儿子有个山龙村人的知心朋友米德存,好像有好几个弟弟,米姓在本镇少得屈指可数啊
陈伯只顾自己胡思乱想,回家这一路上,路程虽短,思路却长,越想越是以为自己想的就是真的。
这时想到儿子,“砰砰砰”把门拍得山响,“得礼!得礼!”
“爹!得礼一大早就出去了。”媳妇很惊讶家翁的神情,心跳也跟着不由自主加速。“出什么事了?您不是去老婶子家打麻将了吗?”
“你听说了吗?”陈伯还没来得及进门,压着嗓门拉开话匣子,“米舍被马应展抓送警局了。我得问问得礼,他是不是那个米德存的兄弟。”
“听说了。”得礼媳妇说:“应该是兄弟吧。一个得一个舍的。不过,得礼也没说什么,刚接了一个电话,没听他说什么了,扒了三两口饭就出去了。”
“爹!这事跟咱们家得礼没关系吧?”
“坏了!”陈伯听儿媳妇说儿子去的匆忙,心想儿子跟马先城的死八成是有关联的了。因为米舍是米德存的兄弟,米德存是儿子的朋友,他俩都跟陈千豪一伙的。米舍现在可是杀人犯啊。
陈伯根本没有去想,目前这一连串的联想,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设想罢了。
陈伯现在甚至已经觉得儿子在此案中肯定脱不了干系,说不定为了讨好陈千豪这个堂叔,专门让米德存的弟弟去教训一下马应展的人。只不过一不小心闹出了人命。
得礼媳妇见家翁忽然脸色大变,扶着门板摇摇欲坠,本来也没感觉什么的,现在惊疑不定起来。“爹!得礼”
“嘘!”陈伯忽然回头看了看门外,“媳妇,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得礼给找着了。让他赶紧往你娘家去避避风头。千万别让人瞧出破绽。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我得去找千豪。看看这坎得怎么迈过去。”
暮色很快来临,马应憧骑车回家时碰到陈伯正在和人闲聊,脸色有点困倦。马应憧也被重重心事困扰着,看着两边如飞退后的情景,都有如过眼云烟,一现即逝。
回到家时,肇庚嫂子又和倚着门的母亲说着悄悄话,“陈伯是陈千豪的老堂兄,他四处寻找陈千豪,陈千豪却总是避而不见,电话也不接,听说陈伯在他公司里哭了,说自己只有得礼这个儿子,看在同一个祖先的面子上,千万要救救他。你说,这得有个多大的漏子呀?”
马应憧一怔,和陈家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对“陈千豪”三字已然很敏感,想听听陈伯家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据马应憧所知,陈伯一家三口,陈伯为人多嘴善思,少年时是鼓手,没听说过有什么稳定正当职业,镇上有红白事才有他的事做。儿子陈得礼在陈千豪介绍下,在一家工厂做主管七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