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皓手一顿,本来紧蹙的双眉舒展开来,右手却依然把住那大汉脉搏,喜出望外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都怪老夫一生醉心于医道,沉迷于草药,这才造成慕云他身体先天虚弱。他也不会如此不济,一旦碰着嗑着,就发烧感冒。”
墨迅见他并无动身回去之意,不禁又道:“您是不是先回去看看少爷。”
“不急!”司徒皓对墨迅言外之意心知肚明,只作不知,摊开纸,从地上捡起那方砚,磨了磨,蘸蘸笔,写起了化瘀消痛的药方子,写好了,这才发觉三个伙计皆是非伤既晕,摇了摇头,自己抓起了药。一边说道:“要是以前,他总要躺上三天,自从和你习了些强身健体之术,身子骨比以前强多了。”
那大汉虽然口中呼痛,不断呻吟,却是保住了性命,对于司徒皓出神入化几欲起死回生的医术,十分赞叹,而且此时更是以德报怨,不免心存感激,哼哼唧唧道:“神医,这位大侠的功夫哪里是什么强身健体之术啊!”
墨迅怒瞪他一眼,那大汉噤若寒蝉。
墨迅喝道:“你等究竟是何人?竟敢来此撒野!”
那大汉道:“小的是青鱼帮西岸堂口跑腿的。奉堂主之命,前来请司徒神医去救命的。”
“请?”墨迅作势欲打,对于这个所谓的青鱼帮,他略有耳闻。是在离此不远的泾南湖中称霸的一个小帮会,帮主余在水倒也名副其实,是鱼到了水里,在水中功夫听说堪称一绝。
“救人?”司徒皓问道:“你家堂主莫非病了?”
“不是堂主病了,而是……而是……”那大汉东张西望,见人多口杂,有些话不敢多说。
“什么话吞吞吐吐不敢说?”墨迅一向嫉恶如仇,心直口快,见他住口不说,双眉一竖,又作势要动手。
那大汉不得已,只得压低声音道:“小的也只是听说,听说余帮主他得了恶疾。小的只是奉命来请神医,到了堂口,自由堂主亲自带神医前往总坛。”
“恶疾?”司徒皓先前虽恨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伤人,但一生之中也见过不少鲁莽之人为了赶时间让大夫去看病,而出手伤人的。心中早已不再追究责任。所谓医者父母心,一听“恶疾”二字,便动了仁慈,想安顿好店里事宜,即随他前往。
那大汉道:“究竟是何恶疾,小的位低人微,确实无从知晓。司徒神医,适才小的确实心急鲁莽,不是有心冒犯,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人吧!”挣扎着就要拜倒。
司徒皓微微一笑,轻轻按住他双肩。说道:“你经脉初创,不可乱动,好歹服一剂药。”转头问墨迅:“墨护院,你可知青鱼帮总坛在什么地方?”
“不是……”墨迅一听这话,心里就急了,“我……我这就去备马。恩公,趁这空儿,您好歹先回里屋看看少爷,少爷他刚醒!是不是该喝什么调养调养?”
“嗯!”司徒皓点点头,道:“我这就去!你也快去,救人如救火,莫要耽搁了。”
墨迅狠狠瞪了那大汉一眼,阔步回了后堂。
司徒皓目送他回去,对那大汉道:“墨护院疾恶如仇,原本是江湖上英雄好汉,也难为他如此屈就,没的埋没了他一身济世救急的本领了。你且宽心,待老夫帮你送煎一碗药,喝完便可走动。”
话音未落,忽听大街上人声鼎沸,马蹄声大作,由远及近,十分快速,转眼即到司徒医馆门前,当前一骑,骑客好生蛮横,竟然雷鸣般暴喝一声,纵马冲入司徒医馆,“呼”一声响,长鞭扬卷,便向司徒皓抽去,复又一鞭,卷住他的脖子,喝道:“刚才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伤我青鱼帮兄弟?”
那大汉“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