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潇洒一笑,轻轻吐出三个字,“雷斯年。”
卢怀远眉头紧皱。
人的影,树的名,这位西北小侯爷的威名,可是传遍了大江两岸,不管雷家和卢家谁的财富积攒的更多,起码雷斯年的名字,在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来得可真够快的。”赵凤声唏嘘道。西北离江南千里之遥,十几个小时赶到,雷斯年这次真的是上心了。
“婶娘的意思,她说想帮二姐看看孙子。”雷斯年笑道。
“你早知道燕雀的事了?”赵凤声听出了话中玄机,自己还没说什么情况,他怎么知道?
“应该比你早。”雷斯年笑的耐人寻味。
卢怀远抿起嘴唇道:“雷斯年怎么了?这是我们卢家的家事,跟你们雷家没有关系,哪凉快哪呆着去!”
“卢望舒在吗?请叫他出来说话,小孩子家家,还不配跟我指手划脚。”雷斯年绵里藏针笑道。
雷斯年这句话说的非常有底气,卢怀远只是气候未成的卢家子弟而已,雷斯年的名字,却以雷家掌门人的姿态,频频出现在公众视野,以长辈自居,倒也合情合理。
想要还口,对方的话却没有任何把柄,卢怀远吃了一个哑巴亏,气的七窍生烟。
“是谁在我们家门口撒野啊?”屋里传来底气十足的声音。
卢望舒龙行虎步站到门前。
“卢总,多日不见,您身体还好?”雷斯年一如既往微笑道。
“这不是斯年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来到江南,怎么不给老卢说一声,好尽一尽地主之谊。”卢望舒客气笑道。
“卢总,咱们开门见山,我外甥好像跟您儿子发生了一些摩擦,我这当舅舅的不能坐视不管。”雷斯年柔声笑道。
“哦,给外甥撑腰来了?”卢望舒一指赵凤声,“这就是你的外甥吧?”
“对,还望卢总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把赵家的骨头归还给赵家。”雷斯年谦卑说道。
按照辈分和身份,双方平起平坐,雷斯年完全不用摆出低人一等的姿态,如此礼貌,给足了卢望舒面子。
“怀远,你看呢?”卢望舒将视线投射在儿子那里。
卢怀远显然还没适应跟这种级数的人物打交道,脸色阴晴不定。
“说实话就行,不用在乎那么多的后果。”卢望舒轻咳一声。
“我不想交人!”卢怀远狠声道。
“那就不交,今天,谁的面子我都不给。”卢望舒坚定不移站在儿子这边。
“燕雀是婶娘的心头肉,她嘱咐我一定要将孩子带回去,否则的话,我也不用回西北了。”雷斯年声音微微低沉了几分。
“你是在拿老佛爷压我?”卢望舒眉眼间傲气毕露,“这里是江南,不是西北,雷家的手再长,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劝你收回作威作福的习惯,乖乖做好座上宾。”
“我只想带回孩子。”雷斯年呈现出极少流露出咄咄逼人的语气,“不惜一切代价。”
卢望舒威厉的双眼眯成一条缝隙,“你们雷家,想跟我们卢家撕破脸皮?”
“孩子都被你们扣押了,怎么能叫撕破脸皮呢。”雷斯年微微一笑,“是死战!”
最后三个字铿锵有力!
卢望舒陷入沉思。
为了给儿子解气,跟雷家开战,到底值不值得?
可是贸然认输,被雷斯年踩上门打脸,传出去,又会成为江南一大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