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我们家先生喜欢干净,请您穿上鞋套。”名叫家兴的黑西服客气说道。
赵凤声也没有在意,南方人,确实要比北方人活的精致,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衣食住行,都有各自要求的标准,在没有确定亮子是否遇害之前,双方还是友好相处的亲戚,于是按照对方提议,套上鞋套。
跟随家兴来到二楼书房,进门就看到了满面红光的宝国华,大气稳重,正在拿复杂的眼神打量他。旁边站着一位年轻人,中等身材,偏瘦,眼,嘴唇很厚,按说这种长相的人会显得非常刻薄,但头发乱乱糟糟如同杂草,给人一种忠厚老实的感觉。
见到赵凤声进门,宝国华眉毛缓缓上挑,用底气十足的男中音说道:“听说……你扬言要炸了凯撒皇宫?”
赵凤声停住脚步,挤出一个善意微笑,模仿对方的口音和语态,笑道:“我也听说,您好像不在家?”
赵凤声的回答很巧妙,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将对方先撒谎的事实摆了出来。使用对方的语态,意思不言而喻,你的是谎言,我的也是谎言,你对我撒了谎,我却不想炸你的凯撒皇宫,在‘理’字上占得先机。
“有意思的年轻人。”宝国华哈哈大笑,“有朋自远方来,是我失礼在先,抱歉。”
赵凤声面无表情道:“我是亮子的把兄弟,您是亮子的岳父,按我们那的规矩,应该称呼您一声叔。可在这之前,我觉得应该把亮子叫过来,当一次介绍人。”
宝国华慢慢收敛笑容,摘掉花镜,用镜布擦拭着镜片,“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赵凤声快速简洁说道:“酒我不要,只要亮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语气斩钉截铁。
“敢跑到我的家里,指着我鼻子要人,海有你这位讲义气的兄弟,是他的福分。不过……对于他的下落,无可奉告。”宝爷变得强硬道。
赵凤声嗓音低沉道:“敢对亮子下手,不敢对我承认吗?”
宝爷哦了一声,充满惊愕,“你认为,是我谋害了海?”
“女婿失踪了,作为老丈人,应该有义务告知他的亲属吧?不闻不问,不悲不哭,你的态度实在让我没法相信你不是凶手。”赵凤声竖起眉头咄咄逼人道。
“怎么,海平安无恙,我就该笑?遭遇厄运,我就该哭?这属于我的私事,没必要对你有告知义务,海是死是活,想要知道的话,你可以去问警察。你是海的兄弟,我必须尽到待客之责,需要去警局的话,我找人给你带路。”宝爷扭头说道:“家兴,送客人去警察局。”
赵凤声眼藏厉芒。
这位宝爷,似乎不喜欢喝敬酒。
而亮子对老丈人布的局,也不能公之于众。
真是无从下手的难题。
赵凤声迫使自己心态沉稳下来,潇洒一笑,“警局就不必了,如果您执意如此,那么我也会履行放出的话。”
宝爷微微动容,“炸了凯撒皇宫?”
赵凤声继续模仿对方语态说道:“我对您没有告知的义务。”
宝爷沉默无声,右手放在圣经上反复摩挲,昏暗的灯光,将这位老人脸庞衬托的有些恐怖。
“我这辈子,风风雨雨闯荡了几十年,敢威胁我的人,下场一般都很凄凉。你一个外乡人,凭借红口白牙,就想要逼迫我低头?炸凯撒皇宫?笑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