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算是共患难的朋友,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赵凤声做好戒备,小声道:“拦住那些人,别让他们伤到发仔。”
花脸活动着手腕关节,面容严肃,轻轻点头。
挨过揍,吃过亏,才能明白不要轻视任何对手的含义。兄弟俩以前没少遭黑手,前年赵凤声不就着了一回道么?一刀子捅到后背,小命差点玩完。那帮痞子干起架来,脸皮能丢到外太空,猴子偷桃,抓头发,踩脚趾,扒裤衩,为了赢得胜利,无赖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接触的多了,俩人很早就领悟到伟人战略战术思想: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发仔前几天能跟上赵凤声速度逃窜,说明腿脚很是麻利,几个喘息的功夫,来到两人面前,赵凤声张开手臂,将发仔护在身后,堆起笑容说道:“哥几个,有话好好说嘛,动手多伤和气,谁是大哥?咱们聊一聊?”
无人应答。
雪亮刀光闪烁,直奔赵凤声面门。
他奶奶个腿的。
不按套路出牌啊。
谈都不谈,直接上刀?
这澳门黑帮也太霸道了。
赵凤声瞬间一机灵,急忙闪过凌厉刀锋,旁边的花脸见到他生命受到威胁,剑眉一沉,抄起路边不知谁家的垃圾桶,朝持刀人脑袋一扣,乱七八糟东西洒满地面,接着蹬出一脚,连人带桶一起踹飞。
“能好好说话吗?!难道没有协商的余地了?是不是他欠你们赌债了?大不了我帮他还。”赵凤声压抑着怒火喊道,任谁走到马路上被人拿刀砍,也得生出三分火气。
其余几人非但没有退缩,反而集体发起冲锋,每人手中都持有钢刀,碎步,矮身,有股悍不畏死的勇猛。
“发仔,你是不是把人家老婆肚子搞大了?干嘛非要弄死你?”赵凤声扭头问道。
发仔脸上遍布委屈和迷茫神色,眼圈都红了,可怜巴巴说道:“老板,我就在码头撒了泡尿,看到一大群人在卸货,别的什么也没看到啊,我哪知道他们非要砍我。”
卸货?
如果是正常货物,绝不会杀人灭口。
除非……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赵凤声脑袋一边飞速运转,一边闪躲攻击,假如发仔看到了不该看的场景,这事似乎没有缓了,倒不如溜之大吉,给发仔一笔钱,让他去外地避避风头。
“走。”
赵凤声闷着嗓子招呼一声,几拳放倒一人,转身就跑,可刚跑了两步,就站在原地泛起苦笑。
人。
黑压压的人。
堵满了整条小巷。
发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如丧考妣,双手揉着油腻的头发,带有哭腔说道:“痴线啊!尿尿都能把命送了,怪不得我爷爷骂我是衰鬼,只知道吃喝嫖赌,老婆都娶不到,活着有什么用!如果今天死不了,我一定把恶习全都改了。哎!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老板,对不起,我把你们也给害了。”
赵凤声望了他一眼,挺好笑,“你这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老板,什么关头了,你还有心情笑?”发仔哭丧着脸道。
“送你一句话,惧怕,是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