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让我来接你呗，”白狐咬着牙签，扭头看顾忘川，“顺便让我把知道咱们存在的不必要因素抹杀掉。”
“不行，”一听到要杀掉顾忘川，萦岚又急了，“我不会让你碰他一根手指。”
“哎呀，你别急嘛，要是仅仅是你阻止我的话杀他还有六成胜算，可是我没想到单单是顾忘川一个人就能和我打得平分秋色。”白狐显然已经没有了杀死顾忘川的意思。
“那你想怎么办？”顾忘川倒了一杯水给萦岚，白狐想去接，但闪着光点杯子越过他的手直接飘到了萦岚手里，于是白狐又一脸被打败了的表情。
“这事简单，萦岚说了算。”
“我？”萦岚指指自己。
“鉴于萦岚你的能力，老大还给出了两条路，”白狐弯下腰，伸出两根手指，“一，让他跟我们走，从此世上再也没有叫顾忘川的人；二……”
“是什么？”顾忘川显然对第一条不是很感兴趣，特殊组织这种工作明显不适合他。
“用上帝之手给他洗脑，这段回忆从此消抹掉，”白狐撇撇嘴，向后仰去，瘫坐在沙发上，“顾忘川同学是没有选择权的，萦岚你自己拿主意吧。”
说完，一片死寂。
“顾忘川，我……”萦岚有些为难地看着顾忘川，这种抉择真的让人难以下决定，一边是顾忘川从此音讯全无，从此与熟知的一切说再见；另一边则是自己与顾忘川相处的美好而短暂的时光从此消失，自己怀揣这些回忆离去，顾忘川则回归到失去至爱之人的痛苦之中。
顾忘川站起身，走到萦岚面前，蹲下身来直视她的双眼。
“没关系，无论你做哪种决定，我都不会难过。因为我知道，从我遇见你那个晚上起，我的人生就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风平浪静了。”顾忘川微笑着看着她，白狐则坐在一边，一脸不屑的扣鼻屎表情。
“你可想好了？”顾忘川的内心深处，银瞳发话了，“这两个选择对你都不利，现在动手，我保你好模好样地走出这个门，把命交给萦岚，未免太冒险。”
“没关系，”顾忘川笑笑，“每次当我绝望的时候你都帮我逆天改命，咱们就听天由命一次吧。”于是银瞳的声音也沉了下去。
定了一会，萦岚慢慢伸出手来，淡橙色的光芒温暖柔和。
“顾忘川，我希望你能过你自己的生活……”萦岚低下头去，有些哽咽，“对不起……”
“不要道歉，”顾忘川伸手拭去她眼角尚未流出的眼泪，“这对我未尝不是好事。”
她的手轻轻地向顾忘川的额头伸过去。
“再见，萦岚。”光芒渐渐淹没了顾忘川和萦岚。
“唉，还觉得以后能多个成员呢。”白狐在一边轻叹。
光芒一瞬间耀眼起来，照亮了整个屋子，继而向屋外涌去。
顾忘川眼前恍惚了一下，似乎又看到了梦中相见的那个女子，在向他微笑。一双胳膊揽上了他的肩膀，就像当初被萦岚治疗时的感觉一样——前所未有的心安与温暖。
光芒散去，白狐揉揉眼睛，眼前是紧紧抱着顾忘川抽泣的萦岚。
“对不起，顾忘川，我、我太自私了，”萦岚紧紧抱着顾忘川，生怕他看到自己的泪水，“我不想被你忘掉，我也不想就这么忘掉你。”
顾忘川笑了一下，轻声道：“我也是。”
“咳咳！”白狐的咳嗽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好啦，既然你没有被洗脑，”白狐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刀，“那咱们就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