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均此去正是拿了大伯吴为的亲笔信前去求学,那书院名叫文华书院,书院的山长叫作江铭,和吴为都是嘉定元年的进士,在官场上算是同年了。
不过这江铭却和吴为不同,当年中了进士,下放到地方当了几年县令,后来调往京城吏部任职,比吴为升官要快,可不知为何后来突然就辞官不做改教书育人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到人家地头上还是先拜访一下,好歹自家大伯和他有同年之谊,他也得寻个好讲师用心教导自己。
文华书院在江陵城外二十里的一座山上,这个年代的书院大多喜欢建在山上,诸如长沙的岳麓书院便是建在岳麓山上的。不过这样也有好处,一来有格调,二来清净,远离喧嚣。
这次出行吴天均没有携带长剑,毕竟是以一个读书人的身份去有一大批读书人的地方,舞刀弄剑有辱斯文,而且也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不仅如此,吴天均索性弄了把折扇装一装斯文,一身秀才才能穿的青色长衫,扎一条蓝色头巾,拿一把水墨折扇,背一个竹制书箱,看起来倒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
不过一个时辰,吴天均便来到文化书院山门外。
这山不高,却很有灵气。七月份已经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节了,可这山中却依旧凉爽,没有那种冰寒刺骨的阴凉,而是沁人心脾的凉爽,丝毫不觉阴森可怖,反而阳光明媚。
入了山门,很快便进了书院,问了书院山长的所在吴天均便前去拜会,早早的把书信交由书院的仆从递了进去。
山长江铭是个中年人,很是儒雅,比吴为还要儒雅,而且更是多处一丝出尘的气息。吴为常年累月在官场中,久而久之便难免养成官威,读书人的气息便会被冲淡,而此人一看就是长时间的受文化熏陶,不染纤尘。
“晚生吴天均拜见山长!”吴天均拱手弯腰行弟子礼。
“嗯,你就是静学兄的本家侄子?”江铭问道,静学是吴为的字。
“正是,小子此来的确是大伯推荐,还望山长收纳。”吴天均谦卑的说道。
“只要是一心向学的学子我文化书院都不会拒绝,见你的穿着莫非已有功名在身?”江铭见吴天均穿着秀才袍,不禁问道。
“小子惭愧,十四岁时中了秀才,之后才学便是再无寸进了。”吴天均又报出十四岁中秀才的事,打算默默装一逼。
“嗯,你先到学管那里报道领生活用具去吧,其他事先看你表现再说。”没想到这山长对此却是毫无反应,甚至开始赶人了。
“额,是。”吴天均无奈,只好告退。
到学管那里领了书笔纸墨和一些生活所需的用具吴天均便来到分配的房间,原本一般得学子都是数人一间,只有一些富贵子弟才住得起单间,不过吴天均为了方便修炼武功再加上有吴为的推荐,一个单间还是要有的。
“这位兄台,请问地字乙号教室怎么走?”吴天均拦住一名经过的书院学子问道。
“兄台是新来的?我就是这个教室的刚好要去,咱两一同吧。”那人见是生面孔,随即笑道。
经过一番攀谈,吴天均得知此人名叫方知,今年十八比吴天均稍大几个月。方知在文华书院已经苦读四五个年头,考了一次秀才没考中,如今还是个童生。
其实童生也算是读书人了,而且是读书人中人口基数最大的那一部分。
古代的秀才并不好考,三年一次考试,一个县一年也才出二三十个童生,然后各个年龄段的童生去争抢为数不多的秀才功名,往后的举人、进士更不用说了,一个比一个难,比后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