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两个人都喝了酒,他知道董流烟在酒里放了药,却仍然配合,然后假意倒在床上,假意睡着。
董流烟之后把他衣服都脱了,然后脱了自己的。
她软香的身子靠过来时,顾鸿信差点没忍住。
整整一夜,她僵着身子不敢动,他同样不敢动。
第二天醒过来,睁开眼,他看见董流烟红通通的脸颊,看着她拙劣的撒谎表演,异常清醒的知道自己沉沦了。
他跟董流烟说,自己会负责的。
然后带着董流烟回府上,给了她小妾的身份。
大房二房身份不可动,他曾经想过,她愿意跟他回来,愿意处心积虑的骗他,是对他有感情的。
她肚子里不知道哪里来的孩子,他可以当成是自己的。
偌大的顾府,能够养得起。
只要她心里有他。
顾鸿信用一年的时间,等董流烟生孩子,又用两年的时间,彻底攻略她的心。
他以为自己成功了,实际上从来没有过。
董流烟心里仍记着那个男人,她藏着那个男人的定情信物,做梦时会叫那个男人的名字。
哪怕他和她之间,已经有了顾长生。
真正爱过,才知道嫉妒有多么可怕,它让人变得面目全非,让人变得不可理喻,让人迷失自我,永堕深渊。
看见董流烟,就仿佛看见了他的失败,仿佛看见他就是个笑话,是个傻子。
他们之间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争吵。
不。
与其说是争吵,不如说是他一个人的发怒。
他抱怨她冷漠,抱怨她不够贴心,抱怨她根本不懂愛。
她就静静的听着,承受着,不抱怨,不解释,最后等他说完,道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谁稀罕要她的对不起?
他要的是她的心!
顾鸿信之后很少去找董流烟。
他对她不闻不问,却又将她绑在身边。
两个人陷入冷战。
顾鸿信是抱过希望的,只要她来找他,给他一个台阶下,他就什么都可以不顾,继续热脸贴上去。
可惜没有。
别人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可悲的是,他明明只有那么一点点希望,最后落空时,却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
顾鸿信一直站到后半夜,他身上披了层霜。
事情过去十几年,可笑他今天还是为她站了出来。
看到她再度露出那种慌张、无措、恳求的眼神,一如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她。
他怎么忍心?
人间太苦了。
爱太苦了。
他这种人,自私又懦弱,堕落又好色,谈什么爱。
这一生马上走到尽头,浑浑噩噩下去就是,一把年纪不该追求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转过身回到床上,看着睡成死猪的五房,躺了下去。
细细的风,细细的吹,吹起稀薄的月色,吹散如烟的往事,吹得人心头发慌,睡梦都不安稳。
顾长歌啊的低叫,再度惊醒。
她又做那个噩梦了。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冷汗涔涔,同样一支箭穿透墨君邪的前胸后背,暗红的血噗嗤嗤往外跳,糊满她视线里的每个角落。
不安感越发强烈,她把无**进来,让无浪连夜备马,连夜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