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校场的四周均设有各式各样的座位,有些是桌椅板凳,有些是地席几案,眼下无一例外都已满座,不少人只能站在座位旁。这些或坐或站的人将一片片校场围得密不透风,彼此间等级清晰,派系分明。
顾天怜随眼瞟过路过的一片校场,就见校场这边是一群身穿道服,头上盘着道髻的来人,以当中坐在交椅上的几人为首。校场那头则是一些身穿袈裟,剃着光头的访客,隐隐是席地坐在茶几前的几人领头。这些来人和访客中,越是靠近为首领头几人身旁的,越显沉稳干练,气质越为沉着,而站在人群外沿的往往都是面显稚嫩,一脸迷茫的小年轻。
除去这些校场,顾天怜在旷地中也能看到一些建筑,大多是些简陋的杂房和木棚,里边堆放着钉耙扫帚,锅碗瓢盆等各式用具,唯有远远望见耸立于旷地中心处的几座楼台,看上去里边能进人。
时辰尚早,旷地中的众人多数在彼此交谈,似是在等候峰会开场,偶见有人四下走动,碰见熟人后就抱拳上前搭话。入得这片旷地后,身边的一个个路人还是避让着顾天怜,以至于他走到哪里周边三五步都是空白之地,时刻处于众目睽睽之下。久而久之顾天怜不胜其烦,就想着找地方躲避,只是这附近如此空旷,他环顾四周许久都没有寻到可以藏人的地方。
正在疑难间,旁边一人路过人群,行到顾天怜身边,举手问到:“这位兄弟,看你不停左右张望,可是在找人吗?”
顾天怜寻声转头,就见一名圆领蓝衫的中年男子对自己拱手作揖,当即回过一礼,说到:“在下并未在寻人,只是,这会场如此之大,此中却没有能落脚的地方吗?”言罢顾天怜四下扫望一眼,总感觉旁人在若有若无地窥视自己,不由心生厌烦。
中年男子将顾天怜的动作看在眼里,面带微笑地说到:“这会场是天下十国间各大门派一同出银出力修筑,个把月前就开始筹备,考虑到来人众多,所以会场中没有多造房舎,就连演武场边的席位,都早已被各门各派预定,小兄弟你若是初来乍到,不如随我同去,老哥我在会场中间定下一座楼台,里边就我和几个知交好友,地方宽敞得很,为小兄弟多加张椅子就好。楼台上视线开阔,待会儿观看起演武来也方便。”
“这个嘛……”顾天怜低头沉吟,明显被面前中年男子的这番话说动,只是觉得自己和中年男子非亲非故,就这么白占他便宜,一时又拉不下脸。
似是觉察到顾天怜此时的想法,中年男子爽朗一笑,说到:“小兄弟你可千万不要客气,若是能请到名动天下的鬼面客来我楼台一坐,传出去也该大大涨我‘遍知书生’的脸面。”
“名动天下?”顾天怜疑惑地问到,又斟酌了一会儿,方才对中年男子拱手说到:“那在下就厚颜打扰了。”
中年男子闻言喜上眉梢,连忙举手相邀,说到:“小兄弟这边请。”顾天怜点了点头,也抬手示意,二人并肩向旷地中心处走去。
行不多时,二人在一座楼台边站定。这楼台全由红木搭建,底层高高的支架撑起上边的木台,木台上搭着顶棚,木棚的四面都吊着竹帘,几块绸缎垂挂在竹帘内侧。木棚,竹帘,绸缎,再加上几块屏风,共同在楼台上组成了一个几丈见方的雅间,透过竹帘和屏风的缝隙,顾天怜隐约看见台上雅间中有两个坐着的人影。
这楼台可不低,顾天怜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