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真头也不回,眼睛须臾不离侯玉书,防止他趁机溜之大吉。
他也很想像抓安公子一样,一个手印便将侯玉书束缚住,但心中明白,这基本是不可能的,纵然他修为已是罕见的元婴境,但要凝出一个元气大手印,仍须两息时间,但两息时间这家伙足可以跑出千里之外。
微微一笑,“道友,我们又见面了!”
侯玉书唔了一声,身形忽动,衡真微微皱眉,伸手抓去,只觉一道淡淡青影从指缝掠过,这一抓果然还是落了空,不由摇头轻叹了一声,随即听到一声惊恐的大叫,衡真心中一惊,“不好!他要杀安公子!”阻拦已是来不及。
只见一蓬血雨从安公子的颈腔喷出,安公子的头颅已飞至一丈多高,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口中叫着:“你真敢杀我?”
那只黑虎见主人身亡,惶惶然落荒而去。
侯玉书凝望着重刀,喃喃道:“你快我心中意,我便不负你锋锐,就这样吧!”
衡真心中震撼,一时竟然无语。
“我教中的怖畏尊者,经云其有伏恶之势,扶善之力,佛前受封大威德金刚,横眉怒目,震慑邪恶,此子气象凛然,刚正不阿,宛若怖畏再世,若能收他皈依我门下,我定悉心栽培于他,将来有朝一日光大佛门,不失为可倚之材!”
犹念念不忘绝生剑,“那时我再向他索要,两人既有师徒名分,料来总容易一些!”
不知不觉间竟然起了爱才之心,突然拈指一弹,一点火苗从手尖飞出,落在安公子身上,蓬地一声燃起熊熊大火,安公子的尸首瞬间烧作飞灰。
冷笑一声,“你可知你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侯玉书暗中提防,脸上不屑道:“你是说我杀了此人么?”
哼了一声,接着道:“他便是天王老子的儿子,我也是见一次杀一次!如何?”
衡真摇头道:“shā rén容易,善后却难,以绝圣殿的力量,十天之内必把你挖出来!”他抬头向东望了一眼,脸上肌肉微微颤动,“说不定此时他们的人已在赶来的路上!若是绝圣殿那位老祖出手的话,可能下一刻他人已在你面前,你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侯玉书心中凛然,不发一言。
衡真眼中带着一丝热切,语气仍是淡淡:“我指点你一条明路,不知你想不想听?”
侯玉书看了他一眼:“愿闻其详!”
衡真微微一笑:“若你肯入我门下,我自当为你tí gòng庇护!”顿了一下,傲然道:“你杀了绝圣殿的人,整个弃落大陆,将无你藏身之所,也只有老衲担得起这干系,除此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侯玉书疑问道:“当真?那绝圣殿老祖比起你如何?”
衡真慢慢敛起笑容,神色凝重起来,沉吟道:“我遇到他时,也只有退避三舍,不过我大雪山乃佛家圣地,他未必闯得过我佛门禁制!你只要呆在山中不出来,他便奈何不了你!”
侯玉书摇摇头,一丝笑意从嘴角缓缓扩散,懒洋洋道:“教我像乌龟一样躲一辈子么?那还是算了,我既做得,便担得起这干系,怕他怎的?”
衡真万没想到世上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之人,讶然道:“你说什么?”脸色陡地一沉,愠怒道:“小子,若非与你投缘,我才懒得理你,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入不入我门下?”
侯玉书哈哈一笑:“你这和尚真有意思,找不到徒弟了么?那我便再回答你一次,原因如下,吃不惯素,信不过你,总之,我认阿狗阿猫当师父,都不会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