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huó dòng了一下身躯,只觉手上一阵疼痛传来,看着手上仅余的四指,心中一阵难受,“我今竟成残缺之人了么?”
虽说少了区区一指,不减大丈夫半分气概,但越想越觉酸楚难当,不禁流下一行清泪来。
“咳咳”
突然,暗中传来几声低咳声,侯玉书止住泣声,伸手一抹眼泪,凝目望去,室内景物渐渐有所清晰,隐约看到一桌一椅,椅子上坐着一名青衣人,弓腰曲背,身子弯成一只虾米,正不住地咳嗽。
那青衣人似乎感觉到侯玉书在看他,抬眼向他望来,侯玉书虽看不清他面目,但那人一双眼眸在暗中神光湛然,威势摄人,侯玉书急急收回眼光,向别处望去
“你也在这里?”
他眼睛已扫到屋内一角,只见屋内悬梁上吊着一个人,浑身上下被捆得粽子般结结实实,像荡秋千一样荡来荡去,细细一看那人头顶光秃秃的,那人竟是衡真,不禁惊叫出来。
不禁心花怒放,哈哈大笑,“哇!衡真大师,你这是怎么了?瞧样子,是没早前那般风光了?”
衡真听到声音,抬眼怒视着他道:“小贼你得意得太早,我倒霉,难道你就能好过?”
侯玉书得意洋洋:“我不需要好过,只要看到你这恶人难过就行了!”
衡真不再理他,冲那青衣人大声叫道:“前辈无缘无故对我布设禁制,可是小僧不曾记得有得罪前辈之处!这般虐待小僧,却是为何?”
青衣人缓缓道:“设若你身边有条毒蛇,你会怎么做?”
衡真还未回答,侯玉书大声抢道:“自然是杀蛇剥皮!”
看了衡真一眼,又匆匆补上一句:“炖汤!”
青衣人笑了一下,又剧烈咳嗽起来,“拔掉它的毒牙就行了!他既无害,便不必取其性命!”
衡真心中一定,暗中松了一口气,沉声道:“前辈既然对小僧有诸多误解,小僧纵再多自辩也是无用,小僧只求前辈一句话,小僧如何做,前辈才肯放过小僧?”
青衣人看了他一眼,微一思索,脸露微笑:“我有一片药园子,你便留下来给我打理它如何?若是你心中不愿,那便算了。”
衡真低眼垂眉:“世间何处不修行,小僧能在前辈身畔,早晚聆听道理,是小僧的造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不愿?”
青衣人淡淡道:“你想好了?”
衡真一咬牙,“绝无反悔!”
青衣人竖起一指,轻轻一弹,那绳子从中断开,衡真扑通一声掉在地上,匍匐不起,只听青衣人厉声道:“我药园子里的灵草世间罕见,若中间死了或少了一株,我便断你一肢,若超过三五株,那你也不必活在世上了!”
衡真额头汗珠涔涔而下,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匍匐着向门外爬去,咣地一声,推开房门,急急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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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户一开,外面光线照射进来,屋中顿时亮堂了许多,侯玉书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人,双目圆瞪,结结巴巴道:“原来是你?”
青衣人竟然是六如道宗藏经楼中那个又聋又哑的扫地老者。
那老者咳了一下,枯树皮似的脸上绽露出一丝笑容来,“孩子,不要怕,老头子有些话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回答,不可欺骗老头子!”
说罢,眸子牢牢盯着侯玉书,侯玉书心中凛然,情不自禁了点了点头,老者目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