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不得,众人要起身寒暄两句。
国公府的生意,甚至皇后娘娘的一些生意,如今都是陈信在打理。
就是这几年红得发紫的箱包铺子,也是陈信的妻子在掌管。这夫妻俩可以说,掌管了国公府的钱袋子和皇后娘娘的私房。
不说人人巴结,起码也不敢得罪分毫。
陈信比之几年前可是成熟稳重很多,上唇也留起了胡子,乍看很有些富贵员外的架势。
他也是笑着同众人寒暄,并不曾冷落任何一个人。
末了才站在大堂中央,拱手做了一个罗圈揖,笑道,“各位,恐怕也是听说宫里的皇后娘娘又放了一批宫人出来吧?”
“自然听说了,皇后娘娘贤德,必定是不忍心那些宫人老死宫廷,这才行此善事。”
“就是,皇后娘娘最是心慈。”
陈信却是摆手,神色里也带了三分郑重,“其实各位都猜测错了,皇后娘娘此举自然是考量了宫人们渴望一家团聚或者安然归老,但更多的是为了缩减宫里的花销用度。各位也知道,南边几州受灾了,若不是皇上同朝中各位大爱人禅精竭虑,调拨粮食,救灾得力,怕是灾民这会儿都到了咱们京都城外了。”
“啊,原来是这般,娘娘贤德,如此忧国忧民,实在是大元之幸啊。”
一个老书生第一个开口赞道,话语里到没了客套,添了几分真心。
其余人等不管如何,也是连连点头。
陈信见此,这才说道,“不只如此,娘娘听说灾民们家园尽毁,甚至今冬都没有棉衣,没有铺盖,特意下了懿旨,取宫中三月用度的一半,连同喜洋洋酒楼三月的进项,供给三万两,尽皆买了棉花布匹,捐给灾民。”
“啊?”众人听得忍不住惊呼,“三万两,一半用度,这裁减的也太多了。这般岂不是要委屈皇上和皇子公主们了。”
“就是啊,南边几州的百姓,也是我等的兄弟姐妹,怎么能让皇后娘娘如此苛待自己?不成,算我一个,我也要尽几分绵薄之力。我捐银二百两!”
世上从来不缺聪明人,几乎是陈信的话音刚落,就有人猜出了他今日这番话的用意,于是第一个嚷了出来。
陈信得了梯子,自然赶紧往上爬。
“这位贵客如此大义,实在是我大元楷模,不知贵客可愿留下姓名,我必定禀报给皇后娘娘。”
众人听得都是眼睛发亮,就是脑子再迟钝,这会儿也彻底明白过来了。
不过是捐些银子,就能在皇后娘娘跟前露个脸,兴许运气好了,还能入了皇上的耳朵,真是太划算的一个买卖了。
于是,不等陈信让人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墨笔砚,众人都是嚷了起来,“我也要捐银,一百两!”
“我捐二百两。”
“我捐银一百两,外加棉布三十匹,棉花二百斤。”
很快,就有伙计抬了桌子出来,陈信请了众人里年岁最大的老书生执笔,分别记录下众人的姓名和捐献之物。
那老书生激动坏了,别人只是留了个名字,他可是留了满纸的字啊。到时候送上去,就是皇上和皇后没有留意,将来说起来,在亲朋好友中间,在后代子孙面前,都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譬如大元宏德七年,江南水灾,帝后忧心,京都善心人士慷慨解囊,为大元乡亲援手,为帝后解忧,特献银献物。记录于册,某某纸笔。
若是有史官参一脚,兴许都要青史留名呢。
众人也是羡慕眼睛都要红了,但陈信没有依照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