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落这才再扒了两口饭,然后又将饭喂到穆拉娜的嘴边,可穆拉娜即不张口,也不闪避,秋雨落只得自顾自的吃起来,呼呼哈哈几下就吃了一碗,打了一个饱咯,便将碗筷递还给陈秀园。
陈秀园和包古丘也相续退出去了。
穆拉娜茫然躺在秋雨落的怀,头脑里一片空白,旁边人说的话一句都没纳入她耳里。她从小没了爹娘,也没了家,秋雨落成了她唯一的寄托和依靠,可秋雨落竟然和别人订了亲,她的寄托和依靠也没了,世界突然间变得黑暗无望,人虽然活着,但已如死了般失去了对周围万物的感知,连基本的喜怒衰乐都没了。
倘若以往她如此这般的躺在秋雨落的怀里,不知会使她有多害臊,也不知会有多幸福,但此时秋雨落已成为别人的相公,她所有的羞与喜全都没了,唯剩一丝莫名的安详,一丝莫名的让她感到踏实的安详,她知道这丝安详缘于秋雨落的怀抱,她甚至期望和秋雨落如此这般相依相偎千百年,她宁愿和秋雨落一起变成永不分离的一对雕塑,总比孤伶伶的一个人活在世上强。
秋雨落也有心补偿心的歉疚,即然穆拉娜没有要分开的意思,他也就这般坐在床头抱着穆拉娜,直到天亮。
当陈秀园在晨曦推门进来时,穆拉娜还躺在秋雨落的怀酣睡,秋雨落却已被开门声惊醒了。
陈秀园惊道:“公子就这般坐了一宿么?”
秋雨落睡意迷朦,答非所问的道:“怎么都天亮了?”
陈秀园诡谲的笑道:“公子可否舍不得天亮?”
秋雨落不禁愣了一愣,知道说漏嘴了,却反驳道:“婶婶就只会乱想。”
陈秀园反而被说得满脸通红。
这时,屋外传来陈化同的声音:“可以进来么?”
秋雨落道:“陈长老回来了!进来吧。”
陈化同推门进来了,穆拉娜也惊醒了,立即从秋雨落的怀抱里挣扎开来,面色里流露出一丝难以查觉的羞臊。
陈秀园故意取笑道:“哎哟!有些人终于会不好意思了!你哥哥抱着你坐了一整夜,你是该饶他下床来活动活动了。”
穆拉娜紧张的勾下了头,显然她的情绪已好转了,秋雨落守了她一天,又一动不动的抱了她一夜,已然将她从绝望召唤回来。
但她依然很虚弱,挣扎着想要下床来,可身体抖抖颤颤的摇晃。秋雨落和陈秀园慌忙同时扶住了她,将她扶下床来。
秋雨落这才问道:“陈长老何时回来的?”
陈化同道:“昨晚到洛阳时已黑了,回来时已是深夜。属下还不知帮主已回来了呢,一大早的想来看看拉娜好了没有,现在帮主回来了,大家都无需担心了。”
陈化同的话之意,秋雨落等人全然明白,被陈秀园掺扶着的穆拉娜羞得慌道:“我要去茅厕。”
陈秀园扶着穆娜上茅房去了,秋雨落和陈化同也一起步出屋来。
陈化同道:“此番去济州,一路上瞧见无数的流浪灾民,饿死的和病死的人随处可见,此前济州堂金堂主传来的消息无半点虚夸。”
秋雨落叹了一声,道:“每次天灾之后,瘟疫接着就会来了,这次也不例外吧?”
陈化同回道:“是,路边到处都是尸体,大部份都是病死的。”
“帮主!帮主!”屋外传来了包古丘的叫喊声。
秋雨落道:“包长老进来!”
包古丘推门进来了,“帮主,位修师都来了,都在外面,就只差刘金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