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月出之时,毒者都会遭受毒发之苦。
而当月圆之夜到来,那便是毒性最强的时刻。
不仅如此,毒者还不可轻易施展武功。
因为,一旦动用内力,那这毒素便也会攻心。
所以,这十年来,独孤凤也就从未与人动过武。
………………
……
次日清晨,天色刚亮。
颠簸的马车内,只见昨日的白袍年人,正持着一枚铜镜,认真的打量着自己的那张,俊俏的脸。
他单持镜,而另一只上的指,则是在自己的脸颊上,来回的滑动着。
不仅如此,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那张熟悉的面孔,他的口还会时不时的冒出几句赞叹的话语。
“啧啧啧!多么俊的一张脸啊!”。
“没想到剃了胡子后,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帅!”。
他就这般举镜自语,丝毫没有意识到马车外的少年,已是翻了无数次白眼。
但其实,他独孤凤,长的本来就非常的俊。
虽然养了些年头的胡子,让他看上去十分的邋遢。但眼下刮去乱须的他,竟然丝毫不像是一位已过而立之年的年人,他反而更像是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
高挺的鼻梁,似剑的横眉,锐利的目光,若不是他上扬的嘴角,显得有那么一丝丝猥琐的话,那他的这张脸,当真是挑不出任何瑕疵。
然而,就在他对着自己的脸颊,左捏右按之时,他却感到了一丝凉意,从车厢外传来。
这股凉意,让不得擅用内力御寒的他,打了一个哆嗦。
“诶?不对啊!怎么这么冷?”。
春季的大漠,昼夜的温度很低,他是知道的。
但是,眼下的这股持续不断的寒意,却是让他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他总觉得这股冷风,实在是,太冷了。
于是乎,他便一挺身,掀开了车厢的卷帘,探首向外,道“阿呆!我们现在走的是哪条道?”。
作为剑客的阿呆,不惧寒暑。
所以,只见他依旧策马在前,头也不回的答道。
“河西走廊!祁连山道!”
头部在外的独孤凤,一边来回转头,打量着四周的风景,一边喃喃道“河西走廊…祁连山道…”。
但紧接着,一声高亢的惊叫,却是从他口传来。
“阿呆!快停下!快停下!”。
阿呆见对方如此反常,便将眉一皱,一勒缰绳,停下了马车。
他回过头,不耐烦的说道“你又怎么了?”。
独孤凤并没有理会阿呆的目光,而是焦急的继续打量着四周的景物。
他看到四周的景物,从昨日一片荒凉的黄土地,变成了眼前的一大片覆盖着白雪的高原。
而这雪域高原的及远处,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雪山,已是拔地而起,并且一直延伸至的目力难及之处。
他看到了自己所乘坐的马车,正停在了雪原上。
而当他的目光,聚集在极远处的一座渺小的雪域天城之时,就见他浑身再次一哆嗦,并叫道“掉头回去!快回去!我们走另一条道!”。
他说话的语速,很快。说话的语气,也很着急。
因为他很清楚,远方渺小的云顶天宫,非但不渺小,反而是跟曾经属于他的孤月城,一样庞大的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