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踏入黑森林,此时他的心境明朗,没什么芥蒂,加上越接近黑森林对流光的感受越强烈,而在这种感受中,并没有一丝的不好的感受,所以便更加地放下心来,慢慢欣赏着黑森林里的景色。
原先来的时候,一片黑魆魆的,所以从未好好领略过黑森林有什么美景,一直到那天那人引领着他进入黑森林时,才有机会见到这布满迷雾开满蓝色郁金香的神秘而忧郁的景象。
当时担心跟不上他,也没心思过多地欣赏,此时没有什么心累,就慢下脚步,好好欣赏着。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天的雾色没有之前那样幽暗。
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这美景,他越有一种感觉:原来风景也是有情绪的,而眼前的风景只有一种情绪——忧伤和绝望!
看着这有情绪的风景,他似乎看着的是那个孤独的人,心里不禁有些疼痛起来。
本来是近乡情怯的心情,一下子就急迫起来,想马上见到久未见面的神秘人,想解答许多让自己困惑的谜题,最重要的是,想知道他为何在此流连,凤希到哪儿去了?
于是,他转动意念,迅速移步,未几,便来到了熟悉的木屋前。
一切还是原样,静静伫立在蒸腾着雾气的幽暗小湖旁边的木屋,远远就能见到的痴立在窗前一身黑衣的白发凌乱的人。
他静静站在不远处,看着同样静静站着的他。
好像还是有什么稍稍不同,但他想不出来不同在哪里?
“哎呀,我说你呀,主人,哥哥,老老哥,你怎么还是这么笨呢!小爷我可没有耐性咯,我要去找色狼哥哥去!”
正在他继续想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软软糯糯的嚣张的声音。
这个小叛徒!
陆离暗自咬牙,才几天不见,便来乱认主了。色狼哥哥想必是说自己的呢!
他又忘记了,自己和他本就是一个人呢。
他马上蹿进屋内,手一动,把那小娃娃抓在手中,高高拎起。
“色狼哥哥?”他一脸坏笑地看着在自己手中挣扎的流光,眼神要多淫荡有多淫荡。
“哇哇哇哇,”小东西看着他,不可置信地惊叫起来,“怎么才十天半个月不见,老哥就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他伸缩着小短腿挣扎着,“小爷我宁死不从!”他作出视死如归的样子,但没把酷酷的样子保持几秒,马上又狗腿地搂住陆离提着他的那只手的手臂,缠在他的手臂上,就像一只努力爬树的小猴子。
“大爷啊,您老人家终于出关了?”看看,狗腿的,连大爷都喊出来了。
可是,“大爷”,他怎么听怎么像喊老人家的样子,脑子里马上很有画面感地出现一个抽着旱烟,扎着裤管,头上扎巾布,穿着像包馒头的陕北老大爷形象!
得意劲儿还没维持几秒,他马上变脸,朝着流光咆哮,“长胆子了啊,小爷!”
“口水口水,”流光涎着脸,揩着脸上不知存不存在的口水,“注意形象,风流倜傥遗世独立哦!”
风流倜傥遗世独立?
他被自己的口水强力地呛了一下。
这个小孩谁家的?
怎么这么,呃——无赖!
“说,为什么悄悄溜了?”他把流光拎到自己面前。
“放小爷下来,说‘悄悄’多难听啊,说‘溜’更影响小爷的形象,小爷我可是以绝代风华的姿态来这里找到你的!”
流光还是一副小无赖的样子。
“找到我?”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