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莘感觉到一双绝望的目光,向角落看去,诗莘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用嘴型道:“你要活下去,哪怕是带着仇恨。”
狂风吹过,吹散了诗莘的发梢,不知道有没有传达到自己的意思,她低头笑笑,道:“城都哥哥,对不起,我困了,先回去了。”
宇文城都知道,让她回去会比在这里能让她更快冷静下来,他有太多疑问,急需解决又无法解决。
诗莘回去的时候再次把小方吓个半死,小方唠叨了一会儿看诗莘的神态不对劲也就闭口不言,诗莘觉得自己怪不着宇文城都,他已经足够爱护自己了。
不是所有人都爱你的疯疯癫癫吵吵闹闹,只有真正心疼你的人才会安静的享受你的胡闹。
诗莘梦见了杨勇身披龙袍一登大统,又梦见陈宣华在绝望中流着血泪的眼睛,梦见宇文城都战场的杀人如麻,诗莘平静的看着一切,她做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做,打打酱油,徒添烦恼。也许她参与了一场伟大的历史演变,可是,她不是参与者也不是推进者更不是演变者。
诗莘不气不恼,在梦中拥抱自己,问自己,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翌日醒来已经大晌午,太阳高照,诗莘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癔症的喊道:“小方,小方!什么时辰了!”
“巳时。”
诗莘吓了一跳,把脑袋伸出帐外,果不其然,宇文城都背对着他坐在桌前喝着茶,看不见表情,诗莘抽出一个铺盖就甩了过去,准确无误的盖到了宇文城都的头,然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衣服,下了床。
“你在这儿多久了。”诗莘洗洗脸,漱着口含糊不清地问。宇文城都背对诗莘,语气却轻松带着笑意:“大概是从你做梦喊我那会儿开始。”诗莘一口漱口水直接咽了下去,连忙追问:“我还说什么了?”“你觉得你还说什么了。”宇文城都反问,诗莘撇撇嘴,希望没有骂他才好。
诗莘坐到宇文城都面前,趴在桌子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宇文城都放下茶杯看着睡眼惺忪的诗莘,道:“是你从阿崔那里带走了他们?”诗莘点头。
“你为什么信任他们?”诗莘摇头。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们并不是弱者。”诗莘摇头。
“你用你的同情心往往只能看到事情的单面性,而忽略了你应该首先保护自己。”诗莘点头。
“我刚才说了什么?”“加这句话一共七十四加减一个字。”
“”“你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话欸,你是在教训我吗?”
“”
宇文城都叹口气,目光深邃起来,有些意味不明:“诗莘,你太天马行空,不着边际,有时候我真怕你也许你多多少少听说过什么,可是,有些事情,你不身临其境,你永远不知道真相。”诗莘似懂非懂,有些理解宇文城都,又丝毫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宇文城都正发愁该再怎么解释解释,却突然看见诗莘粲然一笑,她起身拍拍他的头顶:“别说了,以后有你看着我不就好了!”
宇文城都低头微笑,拉过她柔软细腻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道:“若有一天你看见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我,你一定不要害怕,不管是那个我,心里全是你。”
诗莘一下子被幸福感冲昏了头脑,她俏皮的笑笑:“城都哥哥,你这是对我说情话呢吗?”
杨广的登基势在必得,诗莘只是打听了一下陈宣华,那个凄惨绝美的存在,宇文城都对这些事并不了解,只是淡淡道似乎是留在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