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胜如同胞。”萧炎语调缓慢地说,不无悲愤。
“要说六弟确实有点风流不羁,好些声色犬马,可未尝不是自保之计哪,毕竟他官至太尉,又是骠骑大将军,统掌军事,重兵在握,换作朕在他的位置,也会考虑避嫌。这朕可是深有体会,受禅之前,朕又何尝不是如此?”
听他慷慨陈词,躲在古晁晖心里的夏峦也不禁好笑,看来这个皇帝越当越像了。
萧炎却顾自轻哼一声,低头去找汪溥的眼睛。
“莫非你还真查到了些什么?”
“回陛下,刚查不久,暂无明确证据……”
“朕想也是,总不至于吧!”萧炎长吁一口气,想想又说。“莫非又是佛道之争?”
萧炎注视他片刻,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又像是他的头脸停一下自己思索的目光。过了一会,突然问道:“那些热衷于传言的人,你专门查过没有?”
“回陛下,正在查。……不过这实在不好查……”
“何难之有?”
“倒查过去,很少有人会轻易承认曾经传言……”
“这倒也是!”萧炎释然一笑,轻轻颔首。“汪爱卿,你倒是信佛还是崇道?”
“陛下所信,便是奴才追崇之道……”
“好了好了”萧炎更是笑了,连连摆手。“朕的意思是问你对本朝近佛远道的举措有何看法?”
“陛下请恕罪,奴才不敢妄议朝政……”
“有时候朕也在检讨,其实三教可谓同源,同源各表,没有必要特别举废,只是玄真一道常常成为乱臣贼子谋反的幌子,若是过于推崇,恐与义理有悖……”
汪溥频频点头,满脸堆足景仰。
夏峦越听越觉得多余,暗忖这扈莱跟郑艾莫非还真迷上了演戏,这番做作究竟在给谁看?该不是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成心戏弄于他?可一想又不像。
莫非萧玉姚的事已经捂不住,却又不能明宣庙堂,于是就来这一番做作,想通过这些小太监的嘴很多朝臣都以太监为皇上身边的耳目把他们的态度传之朝野,免得有人再来贸然参劾,到头来上下都是不尴不尬?
如此说来,给人家叔侄创造机会还就对了,这该是给南嘉王朝埋下的一颗重磅炸弹。
“真是难哪!”萧炎很是感慨,顿了顿又说。“真所谓儒教治世,佛教化民,道教偏重个人求真之修。孰轻孰重,自有分别,不谋此位还真不知个中三味……”
“回陛下,目前查到传言的尽是一些朝臣……”
“现在的朝臣不都向佛吗?”
“是!不过听说他们参劾的由头都是秽乱纲常……”
“理由总很冠冕堂皇……”萧炎停了一下,口气缓点。“反正你先叫你的人留个心眼,若真牵涉佛道之争,只怕六弟就会怪朕这个哥哥只知礼佛不顾亲情……”
“遵旨!陛下。”
“还有,一定要有确切证据,事关皇室清誉,朕的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萧炎想了一下,又说。“再说姚儿的遭际已经十分悲惨,朕绝不容忍对她再加伤害!”
顿了一下,萧炎又凑近点汪溥突然问:“汪爱卿,朕是不是不该把永兴公主配给尹钧?”
欲知汪溥如何回答,还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