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郊外的午夜,几朵乌云遮住了半边天,月亮躲在云层的后面,趁着空隙射出几缕光芒,在地面投出了一片斑驳摇曳的树影。
一位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正快马加鞭地赶往京城。斗篷的帽子下漏出一撮既不稀疏也不浓密的胡子。那撮胡子早已不像年轻时那般充满光泽,还夹杂着几缕泛黄的杂毛。
他已经不休不眠地赶了三天三夜的路,连好的宝马都累趴下几匹了。
这个人正是神杀团团坐白朴,千里迢迢地从四川赶回来。
白朴在帝都京郊的小路处一嘞缰绳,马儿刹那间呈人立状停了下来。
白朴解下腰间的水袋猛喝了几口水。目光投向萧府。看到豆大的烛光被风吹得左右摇晃,透射出两个人影。
白朴的瞳孔猛地一缩,透出一股凉意。作为神杀团的团坐,以他惯有的警觉性和敏锐性,他早就怀疑景萧的身份和他来到帝都的目的了,隐约中白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甚至在心底涌起阵阵凉意。
“嗷嗷嗷!”“嗷嗷”
“嗷嗷”
山谷中传来了狼嚎的声音。帝都城郊虽说有高山深谷,林木参天,但从未听说过有豺狼出没。
白朴一听到狼嚎声,顿时拔出腰间佩剑。眼睛瞪得大大地。他对这声音太熟悉了,这就是昆仑军事变那天晚,白朴与慕松还有文丞相之间的暗号。
他本以为八年前的事情早就过去了,而且那时候三人已经起誓,日后再不提此事,没想到它还是来了。
“何人?有种给老夫出来,咱们痛痛快快地打一场!”白朴冲着西北角喊道。
一道黑影从白朴面前飞过,白朴将手中神杀团的佩剑朝黑衣人消失得方向用力抛出。剑锋从黑衣人的肩头划过,留下一道血迹,佩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朴定了定神后,怀中多了一本帐本,打开一看,面记录着哪年哪月哪日,刘青云向太子进贡了多少担米,多少匹布,多少两金银。
这三年来四川向太子府进攻的钱财物品事无巨细,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白朴翻了一遍账本后,胡子都气歪了。气偾地把账本往地下一甩,骑着马朝城门跑去。距离城门不远处,白朴又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拾起账本。
既然对方知道狼叫暗哨,定是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中,白朴只想暂且躲过这个危机。八年前的事一旦摆到明面,即使皇帝有意放过自己一马,那么全国下的老百姓也不会同意。
“下不为例,否则老夫定亲手杀了你这小贼。”白朴冲着山谷大喊,算是给对方一个警告。
白朴走后,景萧对幻宇说:“幻宇,我们第一次进宫时,你还记得那个黑脸团坐腰间的佩剑吗?”
“恩恩,记得记得。”一提到那把剑,幻宇顿时来了兴趣。幻宇第一次看到白朴腰间的佩剑,就特别喜欢剑柄的狼图腾的图案,几次想去抢都被景萧给拦下了。
“那把剑现在掉在西北放向的岔道处了。”没等景萧说完,幻宇一溜烟就不见了,相必是去找那把剑了。
“端王殿下,事情已经办妥。”庞天的左肩处还向下滴着血。
“有没有被发现。”端王问道。
“没有。但是白朴开始把账本丢在了地下,后来又捡起来走了。”庞天满脸疑惑。
“他是不甘心就这样吃个哑巴亏,这个老狐狸。”端王走向前去,扶起庞天说:“这次辛苦了,把这药拿去处理伤口吧。”
“谢靖王殿下。”庞天捂着肩头朝后院走去。
虽是快到了下半夜,景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