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看来你还算没笨到家。”云祈安接着说道,“毕竟东岚已经吃过大亏。辉月历9年1月,北域战争爆发前夕,血国炸毁东岚北域边陲的核电站集群,那里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一夜之间变成满是放射性的荒芜之地。那里的土壤,哪怕挖得再深,几百年内都没法种植任何东西。而为了远离放射污染,东岚国不得不把这块被污染的土地划分出去,重新界定国境线,而这块地方就被称为,荒芜之地。
荒芜之地,处在从东岚腹地通往更北面的咽喉要道。东岚的国土边形状本像是一只巨大的岚蝶,但在这场污染后,便如同右翼的翼尖上破了一个巨大的洞,所以现在的东岚国土,被称为残翼的蝶。”
虽然我并不清楚北域战争的更多细节,但荒芜之地还是知道的,毕竟是当年东岚国的一场巨变。从此东岚原来蝶形国土右翼的翼尖部分——北域,
云祈安继续述说着,“当联合军带着核专家赶到北域时,血国大军早已撤逃远遁,只留下方圆百里枯萎的植物,被污染的土层,还有屠戮过后的尸体。甚至于,联合军根本无法前进,因为即便在辐射圈的外围,核辐射指数也已经爆表。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北域战争中,东岚对于血国余孽始终是赶尽杀绝的态度。”
“而越过荒芜之地,便是东岚国的北域,只不过在污染发生后几乎迅速沦为孤岛,能迁离的人家都早已迁离。剩下的居民,有的被残杀了,还有的被劫持了。血国那些杂碎并不蠢,很懂得利用普通百姓做挡箭牌。之后,有了荒芜之地的阻隔,血国愈发肆无忌惮,劫掠的范围遍布北域,触及东岚和撒奎罗的边境,后来甚至大举攻入神照国。”云祈安顿了顿,又说道,“巴兰漠,也在北域战争开始后遭到了洗劫。”
“你的家乡?!”
“当年的血国很狡猾,通过这种极其卑劣的手段,把东岚、撒奎罗和神照国分隔开来。东岚北境和撒奎罗之间隔着炙热的死亡戈壁和阿塔利山脉,沿阿塔利山脉再往北,便是血苔冰原,乃是人迹罕至的苦寒之地。北域地区本是连通神照国的唯一陆路,也是东岚出兵最快捷的通道,却被完全堵死。”
“联合军最高指挥所震怒,而后认定之所以造成如此大损失,很大的原因就在于当时没有一支可以迅速反应出击的地面部队。在那之后,要塞军在东岚军事体系中的地位得到空前提高,北方也建成了东岚最大的赤月要塞。”
“那么,血国的人,活动范围只能在——”我想了下,说道,“阿塔利亚山脉附近?为什么不去围剿?”
“哪有那么简单!死亡戈壁里别说人类,就算是昆虫,都难以生存。血苔冰原,常年在零下三十度,更有迷蒙暴风雪阻挡视线,不熟悉路线的人从陆地进入与送死无异。空袭固然可以,但茫茫北域,如何确定血国的躲藏地点?更何况还有被他们挟持在手的平民和不计其数的防空炮。直到现在,北域上空对于很多飞行员而言,仍是死亡禁区。”
“血国的成员多为原来撒奎罗的武装组织,或是神照国的逃亡重罪犯,还有从极北之地珍珠群岛来的海盗,甚至还有东岚国逃出的叛国者,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极其凶狠残暴,又对北域地形熟悉,在这片不毛之地上来去无踪。”
想到云祈安说过,血国的杀手此时也一定在搜寻我的下落,我心里就颇为沉重——我把他们利用森蚺夺取核心体的计划破坏,那些残暴的血国邪徒还不把我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云祈安倒没注意到我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