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寂无人,唯有水滴声“嗒嗒”的碰撞在地板上,透出着一阵又一阵的苦闷气息。
颜肖挣扎的想要起身,双腿刚要落地,一个立足不稳,身体顿时又软瘫在了地板上,四肢酸软,连自己这并不肥胖的身躯都无法支撑起来了。
尝试着用体内的宗气运入百骇,可是丹复中依旧充盈的气息,却怎么也运移不成了。
就像是自己所有积蓄的力量,全部被封印起来了一般。
颜肖尝试着拿捏了一下自己的“涌关穴”,这个穴位相当于玄真武学的命脉所在了,轻触之下,剧痛无比,而且血液淤积,说不出的沉闷难受。
知道自己已然是被废了,不由的心里叫苦,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修道前。
回想起玄天子当时决定痛下杀手时的面目狰狞,要不是竹柳以死相逼,此时此刻,这双眼睛只怕是再也就睁不开了。
心中愤愤,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碍着玄天子了,他要如此咄咄逼人的。同时懊悔自己明明身负着血海深仇,如果真的就那样枉死,母亲的仇谁能来报!
缓了好一阵力气,终于勉强挣扎着起来了,这时,铁门忽然被打开,走进来的却是韩丹和一众师兄弟们。
“我的无品大师兄,我们这些个师兄弟们,可被你害惨了啊!”
韩丹一进门就说着不伦不类的话,颜肖冷笑一声,转过身去,索性不去理睬他。
韩丹又讥笑道:“师兄,你可真是好涵养呢,武艺都被废了,还能这么镇定的,我现在可是真的有点佩服你了呢!”
颜肖素来不愿与他们起正面的冲突,不是胆小怕事,只是觉得把精力浪费在逞一时英雄上,实在是没有意义的。
纵然此刻遭遇人生最大的滑铁卢,依旧没有让自己变得脾气暴躁。
颜肖转过身躺下,面朝里,就当是没见到他们进来。
韩丹本来以为颜肖会无比的暴怒,会恨不得跟自己拼命,这样可就有好戏看了,却没想到反而自讨了个没趣的,不禁心情转怒,愤然道:“颜肖,你少给我在这装模作样,我现在让你看一样东西,我就不信你还镇定的下来!”
说着,将手里拿着的一件衣服丢了过去。
颜肖摸到衣服,兀自渗出着血迹,而这件衣服上的味道!
颜肖大惊,赶忙坐起了身,从床上跳了下来,就像是已经忘记了身体的疲软一般。
颤声道:“这衣服你们”
他还不敢相信自己猜测的,就是真的。
“哈哈,我的颜肖师兄,你猜的没有错,这衣服,就是哑仆的!”韩丹大笑起来,就像是人生从没有这么快活一样,“那个老东西,骨头可真硬啊,我们师兄弟们轮番打了他两个时辰,还是没有断气的。”
颜肖的头已经嗡嗡作响,耳鸣之声几乎淹没了众人肆虐的大笑声,颜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这件衣服,透着浓浓的柴房味道,若不是一辈子都住在柴房的,味道又怎么能渗透的这么彻底
“啊!!!我跟你们这群畜生拼了!”这一刻,颜肖再也顾不上什么涵养和气度了,愤怒已经彻底填满了他的头脑,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群畜生居然会将魔抓伸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勤勤恳恳为蜀山挑了一辈子水、做了一辈子饭的哑仆。
他用尽自己的全力向韩丹扑过去,他就像是小孩子打架一般,挥舞着王八拳狠狠的朝韩丹身上打去,他一生中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望将一个人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