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旁的学子闻着,又涌上楼梯口。
“阿亶,我也要!”
“阿亶别忘了我!”
“阿亶我要十份!”
……
楼梯上叫得热闹,阿亶却早跑没影了。
说是回府,却悠闲地于街市逛起来。
阿亶步态轻盈,嘴里哼着南戏,手握着腰间宫绦摇起来。
直一副汴京小纨绔的模样。
时有卖鹰人身披裘衣,牵了几只行过。他嘴中呵气,凝成白烟,双手不住地搓。
阿亶愣了一瞬,退后几步一把拦住。
“大叔,有好鹰?”他眼睛都亮了。
卖鹰人回头,眉开眼笑:
“是阿亶啊!”
他上下打量一圈,笑道:
“又穿着汉服游荡,不怕你老子打你?”
阿亶嘿嘿笑了两声:
“这不卖几只鹰回去孝敬他么?”
卖鹰人二话不说,挑了两只好的给他,又笑道:
“这鹰啊,原是不该抓的,性子都没了!奈何你们这些贵人偏喜欢!”
阿亶接过:
“没本事的鹰才被抓,被驯化。大叔,我悄声同你讲,今夜我算着出府吃酒去,你说我老子能不能抓着我?”
卖鹰人指着他大笑:
“你小子,又玩什么花样!上回被你老子当街抽的事忘了?”
阿亶讪讪,又指着鹰:
“我又不是它们,小爷本事大着呢!”
说罢,他朝卖鹰人做个鬼脸,一溜烟地便跑不见了。
卖鹰人摇摇头,心下道了句“人小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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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将文章传得热热闹闹,七娘这里却静如止水。
她依旧不停作文念书,每日按部就班,丝毫不乱。
谢菱坐在案前吃茶,一面看七娘作文,只笑道:
“七姐姐也有安心念书的时候,倒叫我有些不敢信了。”
七娘轻勾起嘴角,道:
“八妹妹也有这万人之上之时,我亦不敢信。”
谢菱一时吃瘪。
这是讽刺她通敌卖国,六亲不认!
她一瞬沉下脸,重重放下茶盏,道:
“文章已替你传出去了,未提姓名身份。你可以归宋了?”
七娘摇摇头:
“别急。还不行。”
谢菱看她一眼,有些不耐烦:
“你还要作甚?”
“再等等。”七娘道。
“等?”谢菱一声冷笑,“是你火急火燎地要归宋,你现在要我等?”
她等不得了!
万一七娘后悔,不想走了,自己该怎么办?她不能冒这个险!
七娘听她语气着急,方搁笔道:
“我与夫君两国分离,我比你更急。但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稳扎稳打。”
谢菱蓦地一怔。
什么时候起,七姐姐比她更能沉住气?
她猛打了个寒颤,又道:
“等多久?你总不能叫我无止境地等。”
七娘很耐心地解释:
“快了。我再传几篇策论出去,声名更大些,便可将我的名号公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