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那些渔船,各舰注意调整风帆,沿江直上平壤城!”
舰队旗舰“威远号”的前甲板上,陆重手持着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下江口处的动静,见所有逃窜中的高句丽船只皆是毫无威胁可言的渔船,自是不会放在心上,一声令下之后,率多达一百三十艘的庞大舰队满帆驶进了江口,以之字形逆水向上游而进
午时六刻,早已过了饭点,然则高句丽王宫的勤政殿中却依旧是一派的忙碌景象,时不时便有官员捧着大叠的文书进进出出,大殿正中的前墀下摆着一张宽大的文案,一名背插三把刀的中年汉子稳稳端坐其后,手持着支狼毫笔,在一本本文书上批写个不停,但见其五绺长须,面如重枣,浓眉豹眼,不怒而自威,此人正是自号大莫离支的高句丽摄政渊盖苏文。
“报,禀大莫离支,大事不好了,汉贼的大舰队已到了大同江口,正在向我平壤城杀来!”
就在渊盖苏文挥笔速书间,却听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报马已是跌跌撞撞地闯进了殿中,冲着渊盖苏文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惶急无比地便嚷嚷了一嗓子。
“哦?来了多少战船,可都查清楚了?”
这一听华军的舰队突然杀到了大同江口,渊盖苏文握笔的手不自觉地便是一颤,可脸色却依旧淡定得很,甚至连发问的声音也自平稳异常,不带丝毫的颤音。
“回大莫离支的话,汉贼所来皆大舰,船身高大巍峨,足有一百三十艘之多。”
见得渊盖苏文如此从容,前来禀事的报马明显安心了不少,言语间的惶急之意顿时大消。
“嗯,知道了,再探!”
尽管不曾亲眼目睹过华军战舰之雄姿,可渊盖苏文却早从鸭绿江水师残兵口中得知了华军战舰犀利得恐怖,此际一听华军战舰多达一百三十艘,渊盖苏文的心头不由地便是猛然一沉,但并未带到脸上来,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吩咐了一声,便将报马打发了开去,至于他自己么,却是眉头紧锁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兼二浦今之松林,大同江除出海口外的最宽处,华军舰队主力便暂歇于此,寅时正牌,黎明将至,星月无光,伸手难见五指,正是一天中最为黑暗之时,除了例行轮值的一支分舰队以及数十艘交通挺还在江面上往来巡逻之外,偌大的临时水寨中已是一派死寂,绝大多数的华军将士此时都已沉浸在了梦乡之中。
“听,上游似乎有些不对!”
一片漆黑中,一名端坐在交通艇前端的华军哨兵突然惊呼了一嗓子,艇上众同袍们顿时便全都警觉了起来,齐齐向上游方向张望着,奈何天太黑了些,根本看不清上游的情形,只是随风传来的响动明显揭示着有不少船正在高速冲来那划水之声混杂在滔滔江水中虽不甚明显,却断难瞒得过经验丰富的华军水手们。
“敌袭,鸣枪,快鸣枪!”
尽管看不清来船的具体规模,可众华军水手们又怎会不知来者必定不善,为确保万全故,哪怕冒着虚惊一场之险,交通艇艇长也自顾不得那么许多了,紧着便狂吼了一嗓子。
“呯、呯、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