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里,小羽推掉了所有的通告,日夜陪在钟亦可的身旁,直到亲眼看到刘晓玲术后恢复良好,小脸上又重现了健康的红润。和钟亦可告别前,小羽不顾钟亦可的一再拒绝,执意又给她留下了二十万块钱以便她有事应急,并再三叮嘱钟亦可,无论大事小情,她保证随叫随到,她含着眼泪笑看着钟亦可,“不管我们两个身在何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用24乘以365终生无停机的热情,等待你随时的呼唤。”
回村子的路上,钟亦可的眼前满是当初和小羽从相识到熟知的点点滴滴。
这世上固然有心念不良之人,可她坚信,善良而知恩的人,永远是大多数,所以这世界才会如此的美丽多彩。
一切又都回到从前的轨道。
看着刘晓玲焕发出光泽的健康面色,钟亦可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清亮。尽管她时常会去想象和刘晓玲差不多年纪的她心爱的女儿的样子,可是也仅仅是思念而已,她已经不愿去打扰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在监狱里的时候,她就已经知晓,重伤的阿辛在佟佑安不遗余力的救治下,已经基本恢复如初,并且,和他及小小生活在一起
奇怪的是,知道那样的消息的时候,她的心除了轻轻的颤了一下,竟没有丝毫的怨念,反而满是祝福。她终于明白当初阿辛对她所讲的,有一种爱,是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幸福便满足,而她,也终于修炼成如此的境地了。
出狱的时候,她连监狱代为保管的那枚她最爱的婚戒都没有带走,而是埋在了监狱门口那棵曾让她绝望的梧桐树下。
连同着戒指一起被埋葬的,是她涅槃的爱情。
日子过得很快,春天悄然离去,转眼便迎来了枝繁叶茂的夏。
小羽给她的那二十万块钱,她为村民添置了一些简单的医疗器具和必备药品,又给孩子们简陋的学习条件稍稍改善了下,添了全新的桌椅,买了许多的图书。看着大家的笑脸,她也渐渐变得开朗,身心轻松愉悦的她,似乎找回了当年萧潇的简单快乐。
夏至这天,钟亦可认真的一边书写板书,一边给孩子们念着。
“五月中,夏,假也至,极也,万物于此皆假大而至极也。夏至三候,鹿角解,蜩始鸣,半夏生”
“亦安老师,有个人,一直在门口,看了你很久!他好像不是我们村的人呢”
一个孩子的稚声打断了钟亦可的讲课,她执着粉笔的手轻轻放下,扭头看向门口。
只是那轻扫的一眼,她的眼睛却被某种灼目的光芒,狠狠的刺痛。
手中的粉笔悄然坠地,裂成两截。
她察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回过头,弯身下去,轻轻捡起粉笔,转身再去看时,门口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一瞬的失神过后,她强做微笑看着台下十几双漆黑的眼睛,轻声说道,“我们继续。”
短短的一堂课,似乎变得格外的漫长,和煎熬。
孩子们下课后都跑出去活动时,钟亦可依然不敢踏出教室的门。
她坐在讲桌边,心慌意乱却又迫使自己努力专注的,翻看着下一堂课的笔记。
夏日的微风轻轻拂过桌角,伴着浅柔的微风,忽然一道阴影笼在头顶,在那道阴影所带来的强大的压迫感中,她绷紧了身体,眼看着一只大手,按在了她手中的书页上,那只大手上璀璨耀目的那再熟悉不过的濯黑戒指,让她的手开始忍不住的颤抖。
“亦安老师?”
耳边响起久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