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骓少主,我想问您一句,也问龙且和石原一句,你们说,我们这些人,所谓的忍者,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落日下的雾隐,斜晖千里。光忠和茅朝相互靠着,昨夜还在浴血奋战的同袍,今日早些还在互相扶持的族人,此时此刻,在落日的余晖里,相互痛下杀手,没有丝毫的犹豫。
究竟忍者,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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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冢原家宅。
“父亲,忍者,是什么样的存在?”
方才大病初愈穿越而来的虎千代,在早课结束后,向冢原羽项问道。
“虎千代,你要知道,你问了一个好问题。一个好问题,总是不会有标准的答案的。”
冢原羽项看起来很高兴,他停下手中的工作,低头看向幼小的虎千代。眼神是慈祥的。
“忍者有很多种,忍者的命运也有很多种。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还不足以明白。我能告诉你的,是作为一个冢原族人的忍者,他的存在,他存在的全部意义,是守护。”
“父亲,冢原家的忍者,要守护什么?”
冢原羽项笑着,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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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无名高地。云忍与雾隐秘战之地。
一片狼藉,地貌已经完全被忍术改变了,原来的低洼处,已经是一片汪洋,水面上时不时会滋出闪电或雷光。雾隐的庶民小队已经遍寻不见,只有尸首和碎肢在水面上漂浮着,随着波浪载浮、载沉。作为冢原光忠小队一员增援到达的虎千代,拼命的查探每一个人的呼吸……
无人生还!
但阵地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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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忍者学校毕业考。
日光下的水气朦胧之中,伊势贵吾残忍的将一名庶民少年的手、足、臂、腿、耳、鼻按着顺序,一个一个、一点一点的切下来,赢得了满堂喝彩。高举着屠夫之刃的他,成为了毕业考新的图腾。随后,伊势贵吾更是得到水之国大名的赏赐,允他成年之后,成为水之国守护忍。
庶民为雾隐浴血苦战,担任的都是必死的任务,却从无怨言;而在毕业考上,烈士的子嗣却成为角斗场上待宰的羔羊。庶民守护的是雾隐吗?雾隐守护了庶民吗?庶民能被认可为忍者吗?忍者,难道只是名门的特权?
那么——
何为忍者?
何为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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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原光忠探手入怀,取出一面腰牌,举在面前,那是水之国十八守护忍的腰牌。冢原茅朝也有一面。黑色的牌子上白色水纹滚滚。
冢原光忠嘴角咧开,声音已经黯哑,“骓少主,你是见过这面腰牌吧?这可是水之国的守护忍腰牌。作为庶民,能领此腰牌,已经是最高的荣耀了吧?我十岁从忍者学校毕业,二十年来出生入死,为了水之国流了多少血,才换来这一面腰牌。可是去年,伊势家的贵吾,虐杀了一个庶民,就能获封守护忍!一个庶民被虐杀了,换来的,是雾隐的满堂喝彩。这是我守护的雾隐吗?这、不是我二十年来流血负伤守护的雾隐!”
“雾隐已经腐朽了!二十年前,我们庶民还能顺利毕业,还能作一名忍者来养家糊口。可是现在呢?庶民能做什么?垫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