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春不明白皇帝突然抽了什么疯,但是,熙春突然觉得很嘲讽,照这样说来天下就没有人能够继承这张龙椅。
皇帝低低地笑了起来,道:“你这丫头胆子竟然也大,丝毫不似那传闻中的那般木讷。”
“皇也不似传闻中那般冷血无情。大家都一样活在他人的口水里罢了。”熙春有些低顺了眉眼,自己刚刚到底怎么了,竟然有些难以接受似的对皇帝陛下语气不恭了。
“所以朕才要跟你说这些。你认为,这天下朕交付于谁好?”皇帝陛下像一位循循善诱的慈祥长者却把熙春说得心惊肉跳。
“皇,臣妾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并不能够参与国事。”熙春觉得今日所遇之事委实太过离奇,不免还是收敛了心性,只做一副万事不知的样子便是。
这本来就是国家大事,那么多的肱骨大臣不去商量,偏偏要和自己商量。熙春有些吃不消皇帝陛下的思路了。
“无妨,朕说,你听听便是了。”皇帝陛下一点也不勉强熙春,只是端起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水道:“当今天下,朕的选择不过两人尔。”
熙春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
“确如朕方才所说,朕的二子到第八子在这一次的乱斗之中早已失了天下百姓的民心,在大臣之中也早无声望可言。朕的皇长子又如朕方才所言,并不能担当起一个旷世仁君的身份。朕也一度十分痛苦,但是你把答案送到了朕面前。”
熙春非常想告诉自己皇帝陛下在说笑话,但是她却半点也没办法说服自己。近来自己一直被巨大的喜悦包围着,对于局势和天下之后的走向都少了几分关心。
甚至是明瑾,熙春也无意之间就忽略了。直到明瑾了太极殿,熙春都还一无所知。自己这个所谓的母亲,所谓的嫂子,未免失职了些。
熙春扪心自问,自己不过是希望明瑾能够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世间,是以皇长孙,以皇子,还是以旁的什么身份存活下来,都没有关系,但是唯独,熙春从来没有替明瑾肖想过皇位。
“皇,明瑾他,不适合。”熙春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只能轻声道。
“他适合不适合,早就由他自己给出了答案。你何必替他言说什么?朕的每一个儿子,都在自己的行动和判断中,给了朕他们自己的答案。”皇帝并不恼怒,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皇,难道非要让您的每一个儿子都活在痛苦中吗?”熙春对着皇帝深深地跪拜了下去。言语之中却尽是无力。
“您也说过,作为一个帝皇,要担负起的不仅仅是天下的黎民百姓,还有那些千载而下的沉珂弊病。臣妾不愿意让明瑾去面对。您就当是一个母亲的私心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萧恒坐朕的皇位?”皇帝陛下的声音没有什么波动,但是却有一丝隐含地不甘。
“皇,臣妾不知道这天下到底该当如何。但是,起码萧恒有这个愿望。”
“你可知,嵩山道人身边的那个徒弟,是萧恒的人?”
熙春木然地摇摇头。
“你可知,那个徒弟悄悄地在嵩山道人制的丹药当中掺了毒?”
熙春的瞳孔微微放大,她没有想到,萧恒总归还是动手了。但是片刻惊恐过后,熙春还是很镇定地放松了下来。
萧恒无论做什么,熙春早就打算好了和他共同面对,这样的事情,也不算太过意料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