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难免因此有了些许轻视之意。毕竟未免惊扰了皇嗣,并未曾昭告天下。皇后娘娘的册封礼也只是以身体不适做了借口,原本因着宫中仅您一人,宫人们高看一眼,现如今却有很多新人要来,且宫中大权也并不是您掌了,宫人们便有些轻怠。”银筝虽然还是一副淡淡的语调,可是熙春知道她大约也为此很是烦心。
这就是皇宫,比之大宅院中的人情冷暖还要让人齿冷。熙春静静地望着有些远了杏花树发怔。然后转过头对着银筝道:“我没准备过做皇后,你们大约也没有想过我们会有一日到了这般的身份地位。但是,已经在这里了总归要走下去。如今我身子不适,一切都以腹中的胎儿为重便是了。咱们先守好蒹葭宫吧。”
银筝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熙春便让两人退下了。想到这几日言笑如常的萧恒,心中却不禁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萧恒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妥,相反他可能为了自己已经顶了一段时间的压力了。
虽然孝期不得嫁娶,但是纳妃并不算是嫁娶,而且说是选秀,可是这选秀的圣旨传到各级州府再送了人来,少不得也要数月的时候。
所以很多新皇一登基就会先发谕旨晓谕各州府,以免到了该准备的时候匆忙。
自然也不乏要为先帝守二十七个月的皇帝,但是这样的皇帝想来真是少之又少,何况大臣们都会苦劝子嗣为重,千秋万代云云。
想到此处熙春知道自己又有些多思了,自己没有打算做皇后,可是萧恒已经盘算了数年做皇帝。所以,注定了熙春现在有些难以接受。
但是总归是难以接受,不是不可以接受。回想这三个月的相处,熙春知道她和萧恒自己那种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他不再是那个四面楚歌的平王,而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可以懒洋洋歪在榻的平王妃。两人之间谁也不会再提起政事,熙春也不再直呼萧恒的名讳。
这大约也算得是一种默契吧。
一抹淡淡的苦笑浮现在熙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