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里子读着读着泪水滴落在婚帖上面,晕开了墨迹。小海望着他,这个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大喊大叫,可以喝得烂醉,但是从未流过一滴眼泪。这是谁送的请帖,击溃了樗里子心中最后的防线?樗里子用力地用袖子擦拭着眼泪,不敢、不愿相信而一遍一遍地去确认。
宗政澍已经是精神失常,双唇嗡动,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双目空洞地望着前方,他艰难地站起来,盲目地往前走。司徒蓉拖住他的手,“宗政澍,你没事吧?”宗政澍动了动嘴唇,听不出一个字。他的脚步还在重复着往前走的动作。
“你要去哪里?”司徒蓉又问他,不管他还是樗里子心中有多难过,她都希望他们能够认清自己内心所想,明白自己要干什么。
对啊!我要去哪里?宗政澍也在问自己,去到那里后自己要干什么?胸口之中一口热血涌上来,流出了嘴角。“宗政澍!”司徒蓉怕他出事,赶紧掏出手巾接在宗政澍的下巴。
这时,樗里子站起来,流着泪冲着宗政澍大喊:“宗政澍,我们去抢亲”
哪有人这么光明正大地把抢亲这样的事情当着满大街的人说出来,这个人一定是疯了。没错,樗里子疯了,被邹容与逼疯了。
“回去吧?”司徒蓉试探着对宗政澍说。看他们几个人个个这副模样,小海瞄了一眼地上的易鹏,唉,还是我来扛他回去吧。“嗯”这大叔真够沉的,小海没走几步就已经觉得开始喘气了。
宗政澍这才木木地转身,和樗里子他们往解忧茶馆走。一路上人们对他们指指点点,宗政澍听得头疼,一挥手,全体消失在人们的面前,而人们十分自然地转身,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樗里子要和宗政澍去抢亲的事情在常山城传得沸沸扬扬,成了人们的饭后谈资。每当樗里子他们上街买什么东西,人们逮着机会就抓着他们问东问西,比如买这些东西是准备去抢亲吗?什么时候去呀?新娘子是谁?地点在哪里呀?
有可能的话,他们真想亲眼看看那轰轰烈烈的场面。当然,他们还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以前和樗里子一起的那位夫人和小公子去哪里了?怎么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们出动?
听闻魔君大婚,四海八荒都在谈论魔君比厌,未来的魔后,很多陈年往事,哪怕是芝麻大小的事情都被拿出来。
“魔君又多少岁了?似乎有两万岁了?”在一处泛着绿光的山洞里面,两个绿毛妖怪正在把盏共饮,一个长着独角,一个无角。先前说话的是无角妖怪。他们野兽一般的爪子孔武有力。
独角妖怪回答说:“应该没有吧,不过也差不多了。我听我老头说起过,一万一千多年前,魔君和天族的将军宗政澍打过一场,因不敌而被封印,但魔君也不是个安分的人,在这一万年的时间里面肯定功力大增,刚逃出来就把魔宫给夺回来了,要知道魔宫的历任主人也不是吃素的。估计宗政澍现在都打不过他吧。”
“哪里的话?三百年前宗政澍和魔君虽未正面交锋,但看得出来,魔君和宗政澍的距离已经被拉近。但后来宗政澍销声匿迹,整整一百年,待他重现于世的时候征战杀伐,令三界闻风丧胆。估计魔君”无角妖怪说着说着摇了摇头。
“那魔君还如此悠闲,忙着摆婚宴,他就不怕的地位不保吗?”独角妖怪想,要是他自己,肯定很着急,想有什么办法使自己功力大增,以备有一天能击退宗政澍这个宿敌。
无角妖怪呵呵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故意停顿一下吊对方的胃口。
“快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