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反问我。

    我喉结此刻震颤到说一句话都要用尽全身力气。“因为我生命已经……要……要结束了。”

    胡桃又笑了，此刻她的笑比前几次还要开怀。

    “你还真会开玩笑呢。还说自己不会逗女孩子开心？”胡桃柔柔的眼波此刻直直向我荡漾而来，这是我今晚第一次正眼看她的眼睛，没有杀，没有憎恨，有的只是一种说不出的无助。“放心好了，我从不伤害无冤无仇的人。”

    一口气终于可以松下了，我无力地瘫在木椅上，双依旧还在颤抖。

    “我猜你的那个她应该和我一样不是人类吧，我早就嗅到了你的味道。既然你早已知晓，我也没必要再劳神隐瞒了。”胡桃说。

    她竟然早就什么都猜到了，那我刚刚的装出的样子对她而言岂不就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笑话。

    “先生诚实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也不会对先生有什么隐瞒，我想先生这次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吧。”

    “我在公司的地下室看到了具尸体，真的是你……”

    胡桃叹息了一声，这一声叹息仿佛叹出她心所有的凄楚与荒凉。

    “你为何这么做？只是因为他们风流成性？可他们罪不至死啊。”我愤怒地说。

    她摇了摇头，笑得十分苦涩。“风流成性与我何干？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才那样做的？”

    那语气告诉我这里面有一个我们不曾了解的故事。

    “躲在门后的两人竟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呢？”她轻轻弹了下指。

    嘭！胡桃家紧锁的房门自己打开了。黑暗浮现出两个身影。

    “原来是只小鸟人。”胡桃绵绵的微笑。

    与胡桃相比羽歌的样子明显是气势汹汹。“你这么残忍，连全尸都不给流，真是丧尽天良。”

    漫天的羽毛如乱箭一般朝胡桃袭来，风驰电掣、遮天蔽日。

    “羽歌！不要，别伤害她。”

    可已经来不及，胡桃已经被密不透风的包裹住，我见识过鸟人法术的威力，那令人窒息的力度怕是最坚硬的钢铁都要被挤压变形了。

    “羽歌，快住，她优化要说的。”

    桃花香突然浓烈起来，墙上的画册摇摇欲坠起来，我凝望过去，那是一片粉色的光芒，从缝隙渗透出来，一时间令人炫目，白色的羽毛一下子失去了力度，纷纷坠落，它们沾上了粉色，落地前竟化为桃花，小小的闺房，已是满天花瓣雨。

    两个世界的转换就在这霎那间。

    胡桃从一片花瓣簇拥慢慢显露了身影。依旧端坐在那里。

    红颜上没有一丝衰伤。

    “柳先生是在关心我吗？要谢谢你了。不过你也太小瞧我了，这么容易能伤害我吗？”

    羽歌见没有得十分不甘心，就又准备下一波更猛烈的攻势。

    胡桃突然转向了她，那眼神真如黑夜的一簇火红，又如深海突然亮起的灯塔，深邃而惊艳，温柔而尖锐。

    羽歌被这个眼神吓到了，她傻傻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小妹妹，我光修行就上千年了，你不要再枉费心神了。”

    羽歌是个聪明人，她或许自己也清楚不会是胡桃的对，也就没有再冒然进攻。

    我刚刚一直把目光放在剑拔弩张的两人身上，却始终没注意到已经在一旁瑟瑟发抖半天的小妍。

    此刻她神情恍惚地看着胡桃。“怎么……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