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天俊走向城门时,刚好孙居正巡查到此。远远地,他就觉得来人非常眼熟,因此让众人不要轻举妄动。他身上刚好带着献给陈规的千里照,拿出来一看,果然李天俊,又看看四周,并无什么异样。因此孙居正赶紧下了城墙,让人开了城门,把李天俊迎了进来。
“文大人,你怎么孤身来到此处了?”孙居正见到李天俊也颇为惊讶。
李天俊不好说是奔着田茗心和贾梦琪来的,只好说:“听到消息,金军随时可能南下。心中放心不下,所以特地来看看。”
“哈哈,文大人,只怕不是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子吧。”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声音,正是陈规走过来了:“放心,你心头那两个******,前日我已经派人送走了。不过这次没敢走淮河,而是从颍上渡淮进的安丰军,然后陆路前往庐州,再慢慢往东去通州的。”
“哦。”李天俊终于松了口气,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赶忙说:“我主要是来看望大人、曹成大……”
“行了,别磨叽了。你既然来了,也随我去见一下刘锜将军吧。”
原来刘锜带着大军刚刚过河,按照朝廷的旨意,准备分一支精兵镇守陈州,另一支去镇守汴梁,而家眷则全部留在顺昌就粮。不料大军刚刚走到顺昌,就听到东京汴梁投降的消息,随后南京应天府(归德府)也被拿下。南京留守路允迪不战而降。目前金兀术移兵向西,西京洛阳只怕也是危在旦夕。
东京汴梁已经没了,刘锜也失去了继续领兵向北的理由。不过,他担忧金军会随后掩杀,所以也不敢立即率兵南下:要知道还有一大堆的军中家眷在城里呢。
风雨欲来,经历过战阵的刘锜反而冷静了下来,他问陈规城中是否有粮草军械。陈规已经准备了很久,粮草军械自是充盈,另外还有五千多士卒可供驱使。刘锜听了大喜,于是决定留在城中与陈规一起坚守。
金军还未到,双方的侦察游骑已经不知道死战了多少次。最新的消息是金军一部已经进了陈州,距顺昌不足三百里,随时可能杀到城下。所以刘锜才和陈规商议,把散在外面的军力撤了回来。没想到这边刚撤,李天俊就到了城外,结果差点被游弋到此处的金军探子杀死。
拜见刘锜时,他正召见曹成汇报军械的储备情况。见到李天俊过来,刘锜有些奇怪,不过他也知道李天俊与顺昌牵扯颇深,因此也没多问。
李天俊只说受韩世忠所托,前来勘察军情,安抚众人,随后又无奈表示:“只不过,我的钱物都在城外被几个宵小给抢了。”
曹成听了,赶紧问道:“韩将军已经官复原职了?”看来他还不知道最新的朝局动向。
曹成此时已经升任副统制,因此陈规赶忙说道:“曹副统制,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朝廷的最新消息,枢密使张俊张伯英、韩世忠韩良臣,枢密副使岳飞岳鹏举,都已恢复军中职务,并复领各地宣抚使。”
“太好了!终于有一点好消息了!”
“也不要太高兴!”刘锜皱着眉头,他对这种事情的理解更加深刻,这时也不隐瞒:“复职是复职了,但是想完全重新掌握军队,只怕还得一段时日。也就是说,这一段时间,无论是京西、淮东还是咱们南边的淮西战区,只怕都无法及时派出援军。这头一阵,还得咱们自己抗。”
说完,他转向李天俊:“文大人,无论你来此是何目的,但这个时候还肯渡淮来战场前线,我就敬你是条汉子。不像朝内那些人,平日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