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一切事物没有一样是静止的,既然是动的,就是变数。
雷荆来到百里信身前,道:“还未发生的,都可以称作变数,那么又何来单独的变数一说。”
百里信道:“既然都是变数,那又怎么不可以那样称呼?”
雷荆摇摇头道:“你有这种想法,只不过是我们并没有按照你们所想的那样做,你们把不听话的人都称作变数,这不过是上位者的自欺欺人罢了。”
百里信道:“棋盘内阴阳搏杀,暗子迁移,化龙腾飞,都是由执棋人一心所思一心所动,三千潮水一朝倾覆,不过掌间一计,乱子一现,因果逆转,前路断绝。”
雷荆道:“棋中之子早走定数,所谓乱子,不过是与之博弈之人的明子,一切皆是定数,哪来逆乱与变数之说。你们以世人为棋子,又可曾想过,你的棋子也可能是别人的棋子?”
“大家都想下棋,但是棋盘只有一座,那么棋子难免有所重叠,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咳咳……咳!”
更多的鲜血从百里信口中涌出,百里信的脸变得雪白。
百里信苦笑道:“没想到你不仅实力强大,连玄理都也如此造诣。”
也不是夸奖,而是嘲笑,不过不是嘲笑雷荆,而是嘲笑自己。
雷荆很认真地说道:“只是略有研究,造诣倒是不敢说,比不得我家小师弟。”
百里信微讽道:“呵……倒像是灵山那群光头的作风!”
叶梦呵呵笑道:“都是要死的人了,说这些又有何意义?你说再多也不可能不死的。”
百里信笑得有些凄惨,他越来越虚弱,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是啊……都要死了,也没什么好我在意的了……”
百里信看向雷荆道:“能死在你手中,也不算太憋屈。”
虽是敌对关系,但不妨百里信承认雷荆的天赋与实力。涅磐境时就领悟了空间法则,掌控天罚之力,这样的天赋,前所未有,是真正让上苍都嫉妒的天赋。栽在这样的人的手里,确实心服口服。
叶梦用竹枝拍打着手掌,说道:“哦,这么快就做好死的觉悟了?”
百里信呵了一口气,道:“我修行千年,见证过太多的死亡,对死亡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了。就像你说的,我就算不想,你们也不可能放过我不是么?就算你们放了我又如何?我体内的生机已经快流逝殆尽,就算离开这也活不了多久,连支撑我赶回神界都不够。”
雷荆道:“如果不是你替曜日冠承受了全部的攻击,也至于落到这般地部。”
百里信自嘲一笑道:“如果那一击的力量不由我全部承受,怕是连曜日冠都走不了吧?反正都走不了,还不如让它把你的消息带回去,这样我也算死的有点价值。”
曜日冠能够逃走,也是有百里信的功劳。
一路从星木城外打到这祁诠山脉深处,百里信越打越心惊。涅磐境初阶的雷荆在不借用任何兵刃的情况下,和涅磐巅峰的他打得不相上下,难分伯仲,便是百里信就是和曜日冠合力,也不过是占据上风而已。雷荆身旁还有一个涅磐境中阶实力手持圣兵的叶梦助阵,百里信越打越吃力,渐渐落入下风。
到最后,百里信知道难有胜算,很可能要陨落于此的时候,主动承受雷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