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见识的说出来‘天谷’、‘地谷’、‘悬谷’、‘水谷’。但是认得他花大价钱买来的好宝贝,可见她的母亲真的出自于大户人家的厨房了。
“旁人家有稻谷、黍、稷、麦、菽五谷,杂粮贵一点的就是高粱便宜的有那赤豆、绿豆,莜麦、糯米、荞麦也不过如此了。”她笑着指着老板的粮筐:“这边天谷摆着稻、黍米、粟米、麦这样长在头顶上的。地谷这边我瞧着有红薯、芋头、南边来的长生果。悬谷这边赤谷、绿豆、扁豆、蚕豆、豌豆、黑豆、福仁儿真是不少。水谷却没有,不过也没有人来你们家买菱角、藕莲子。”
“你还认识那长生果、福仁儿,这可是好些人都不认识的金贵东西。”那老板眼睛瞪得老大,陈惜诺调皮道:“从前我娘亲从主家那里拿过,我们也是知道的。那福仁儿泡茶喝,味道很特别。那长生果生吃味道很是古怪,但是用油炸了一颗就满口留香。”
“果然是有件事的人家!”那老板笑着点头:“我有一个连襟儿,就在南城那边开了一家点心铺子。我瞧着他们家的师傅倒不如你懂得多,不如你回家做些拿手的来,我领你过去,你也多了一份生计。”
陈惜诺皱着眉头,满脸的担心:“可是我家里需要娘亲看顾,离县城又隔着二十里地。每日来回定然吃不消,上工怕是不成了。”
“也不用日日都去,眼见着天气热,东西也不用多要,隔两三天送一次就行。我那连襟很好说话,只要你东西好,什么都好说的!”老板笑着说道:“你呆会回家,不妨去南城的南兴斋瞧瞧,我说的再多也不如你看的明白。”
陈惜诺点点头跟那粮铺的老板告辞,转悠了一圈给祖母杨氏花了十文钱买了一块银灰底月季暗花的绸面,买了郑太太要的猪油又买了一盒胭脂,又给长姐白露买了二十来样彩线。最后逛到了墨斋为陈惜言买了一方砚。手里只剩下五文钱,想了想又去了南城那个南兴斋买了一块菱粉糕、果馅蒸酥。
走到城门口,想着并没有给陈秀才买什么。抬眼瞧见一个婆婆蹲在地上卖梅子,眼睛一亮想起过这两天就是芒种。到了芒种这一天是要喝梅子酒的,给他找一个事情做,总好过出去惹祸。
逛游了一天,陈惜诺兜里仅剩下三文钱压兜。背着她的背篓,兴冲冲的往家走。
这一路因为心情轻松,并没有来时那般急切。这一走就是两个时辰,到了村口,陈惜诺才发觉双腿发软,人也饿得很了,头晕眼花。
从背篓里抓了一把梅子,丢进嘴巴里。喝了两口水,强撑着走到家门口。心里暗暗懊恼,为什么要省那一文钱舍不得吃个肉包子充饥。
陈惜诺推开大门,整个人普通一下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