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争光得意的道:“滋味如何?浪公子若仍嫌不够劲,老夫可以再换一种。”浪随心一言不发,豆粒大的汗珠顺着两腮滚落下来,心道:“这糟老头子当真歹毒,如此下去,纵不被他折磨死,天亮之前,他也要杀我灭口。但就算我编造个地方又如何?他一样不会守信放了我,横竖一死,老子今天便跟他硬到底了。”
正想到这,忽听一声闷哼,卫争光扑通摔倒,在他后面,又现出个黑影来。浪随心大喜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知是哪位好心的大叔大婶?”话音甫毕,便听“噗哧”一笑,却是个女子。她道:“不是大叔大婶,小妹妹行吗?”
“谁呀?”浪随心一怔。那女子悄然走近,脸上轮廓逐渐变得清晰,浪随心认出正是给他送饭的那名女子,“原来你不是哑巴,却为何从不与我说话?”笑笑道:“光天化日,男女授受不亲嘛。”浪随心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便顺着她话道:“这时夜深人静,姑娘何不松去我的铁链,怎么授怎么亲都成。”笑笑自幼闯荡江湖,并不像寻常女子那样矫揉,对浪随心的调笑也不放在心上,只道:“这可不敢,听说你被囚在此,我毛遂自荐的向公子讨来给你送饭的差事,偷偷摸摸给你弄些好吃的,却是话也不敢多说半句,更哪敢私放?”
浪随心奇道:“你我萍水相逢,为何要对我这么好?”笑笑歪头说道:“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浪随心笑道:“你了解我吗?对了,姑娘曾说我们见过,我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笑笑叹道:“也许在你心目,我就该是个丑八怪吧。”浪随心愕然道:“姑娘何出此言?”笑笑道:“因为你只认得白石堡的丑女笑笑,却认不得碧海重楼的美女笑笑呀。”浪随心出神半晌,恍然大悟道:“你……你是笑笑?”回想白石堡,两个人确曾有过许多接触,笑笑的丑陋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想这位给她送饭的姑娘,自称“美女”实不为过,两个笑笑相差天地悬殊,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笑笑见他不信,抿嘴笑道:“公子为了让我窥探殷破玉的武功,将‘鱼龙曼衍’之术传授给我,那时你见到的笑笑是假的,现在的笑笑,才是本来面目。”浪随心咋舌道:“‘鱼龙曼衍’果然厉害,竟然丝毫瞧不出破绽!”他听鹤冲霄说起过,“龙心诀”有“鱼龙曼衍”这种神奇的幻化术,但究竟神奇到何等地步,他此刻才算有了领教。回想笑笑最后抢去殷破玉的玄匙,将他踢落深坑,之后再不知去向,却原来换了另一副容貌,藏在碧海重楼。
白石堡的种种经历,他仍记忆如新,沉吟着道:“我原本还奇怪龙行云怎知灵心宝石在我身上,派了孟先生去无德帮抢夺?如今想来,在白石堡殷破玉划破我的衣服,宝石掉落,当时你也在场,定是你把这秘密告诉了龙行云。”
她嘻嘻笑道:“那时我们才仅一面之缘,我当然要向着公子啦,你别生气。”瞥一眼地上的卫争光,忽然“哎呀”一声,“不早了,我须带他去见公子,否则他一会儿醒转,我可斗他不过。”在白石堡,浪随心曾阻止不老翁和侯青青取笑于她,还许诺要带她离开,使得笑笑对他顿生好感。随着这两个月的相处,这种好感又有了微妙的变化,适才她起夜回来,情不自禁的隔窗望向楼下假山,碰巧看到一条黑影潜入进去,只怕有人暗算浪随心,急忙跃窗而出,尾随在后。她的武功本不如卫争光,但那时卫争光心急如焚,正要换一种段让浪随心尝尝,猝不及防之下,被笑笑偷袭得。笑笑却不敢杀他,免得龙行云追究起来,死无对证,自己说不清,道不明,所以只点了他的晕睡穴。
浪随心见她扛起卫争光,转身要走,急道:“你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