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趁一跃而起,抓住沙蜥那条尚未及收回的长舌,他得欧阳菲菲提醒,终于找到了沙蜥的软肋。哪知沙蜥也加了百倍小心防范这招,在他探的刹那,陡然张开血盆大口猛冲上来,将叶天的完全吞了进去。叶天仓促应变,长剑一转,用剑柄抵住它上颚,剑锷卡住它下颚,让它一时合不拢嘴。叶天则趁此会死死揪住它的舌根,使出残存的全部功力,大吼一声,猛然抽。热血夹着一股腥臭之气,喷涌而出,沙蜥喉咙发出雷鸣般的悲吼,叶天飞身暴退,将乱八糟的一团东西丢在地上,他拉出了沙蜥的喉管,甚至还带出了一堆内脏!
强烈的疼痛使得沙蜥完全变成了失控的野兽,它翻腾咆哮,粗壮的长尾在地上扫来扫去,一时间尘沙飞扬,遮星蔽月,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这种令人战栗的声音。大约过了半盏茶工夫,沙蜥吼声渐低,最后匍匐在地上,再不动弹。叶天并不急于瞧它死活,跌跌撞撞的来到欧阳菲菲身旁,拼着剧痛与疲惫,向她体内注入一股真气。没多久,欧阳菲菲悠悠醒转,乍然望见活生生的叶天,激动得她呜咽一声,扑到叶天怀里放声大哭,那是种劫后余生的真情流露。
叶天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柔声道:“没事了,黄沙帮那么多高尚且困我不住,区区一只畜牲又算得什么?”欧阳菲菲抬起泪眼,问道:“你杀死它了?”叶天笑着一指,道:“它的五脏庙被我搬了家,焉能活命?”欧阳菲菲绷紧的神经松驰下来,缠着叶天的双臂反而更紧了,叶天虽觉不妥,却不好生硬的推开她,只听她悲悲切切的道:“叶大哥,我怕。”
叶天哈哈一笑,道:“怕什么?”欧阳菲菲道:“怕我们都死了,怕我们不能活着离开大漠,我真不知道沙漠里还有这样多的凶险。”叶天为了让她心情转好,有意打趣道:“你不是愿意陪着我死吗?”
“不!”欧阳菲菲一改初衷,坚定地说:“你不死,我也不死,我们要永远活下去,永远在一起,永远……”说着说着,又已是泪眼模糊。此情此景,便铁石心肠也难免感动,叶天心底长叹一声,喃喃说道:“何苦,何苦!”
睡了几个时辰,天亮之后,叶天割了块马肉带在身边,和欧阳菲菲继续赶路。夜里与沙蜥那一战,使得他多处旧伤迸开,如今又没了坐骑,靠两条腿行走,自然格外辛苦。欧阳菲菲也负了内伤,比叶天强不过多少,二人便相互扶持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蹀躞而行。
到得晚上,他们尚未行出百里,回顾来路,叶天不免忧心如焚,似这样下去,要到何时才能找到村落?他是个习武之人,有深厚的内功撑着,倒没什么好怕的,只是欧阳菲菲弱质女流,终究怕是熬不下去。但为了鼓舞欧阳菲菲,他只拣欢快的话题哄她开心,这些忧虑却只字不敢出口。
歇了一夜,二人精神稍好,次日赶了百余里路,不过对苍茫的沙漠而言,一百里实在太少太少,他们仍未瞧见半点生命的气息,沙漠,就好像一座永远走不完的迷宫!
叶天实在饿了,便割了块马肉,因为没有柴火,只能生吃,那种血腥的味道,若非濒临绝境之人,断不会触碰分毫。出乎叶天意料的是,欧阳菲菲这次居然主动伸,讨了块生肉,放在口细细咀嚼,虽然被腥味呛得不断咳嗽,几欲呕吐出来,但最终还是全部咽了下去。叶天欢喜万分,不住口的赞她,回忆起二人金陵初见时,她丢了肉馅不吃,若在此刻,那该是何等的美味啊!
食物不缺,水却成了他们最大的难题,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