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浪随心始终活在与林芳菲比翼连枝的美梦,如今更是别后重逢,满心欢喜,心性不觉渐有回复,仍如以往那般有说有笑,只是林芳菲态度冷淡,听到不老翁及鹤冲霄的死讯,清虚观惨遭灭门,才大哭了一场,而对浪随心学成“烟花祭”,武功已超越龙行云这件大喜事,却显得无动于衷。
浪随心道:“对了芳菲,那天夜里我们……好过之后,你交给我一枚玄匙,我还道是先前连同灵心宝石放在你里的那枚,当我从怪兽腹内取出第枚后,打算随便试一试,才发现我已经有了全部的把玄匙。我便想,笑笑从殷破玉身上抢到一枚,一定交给了龙行云,是你从龙行云那里偷来给我的吧?”林芳菲似乎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白了他一眼,气冲冲的道:“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何要管你的事?即便我偷到玄匙,也不会给你的!驾!”驱马向前,追上哥哥。
林怀璧自从听到妹妹的哭诉,对浪随心的看法也大为转变,甚至不愿与他并辔同行,而是跟几名将官驰在最前面,见妹妹怒容满面的追来,料知又是浪随心惹她生气,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浪随心愕然半晌,叹了口气,愁楚的想:“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她始终不肯原谅我?”忽听身旁的女英吃吃笑道:“怎么了,小情人闹别扭啦?”浪随心满腹苦水,正无处倾诉,看了看女英,心念一动:“她跟我一样情路波折,同为女子,或许能明白芳菲的心思,何不向她请教请教?”但那种男女之事毕竟羞于启齿,踌躇半晌,才道,“我们……我们……我们发生了那个事,第二天她便大反常态,找到我又哭又闹,说我负心,便这么跟我一刀两断了。唉,我真不明白,英姑你说,女孩子真的很在乎那个吗?”
女英见他神情忸怩,便知他的“那个事”所指为何,脸微微一红,掩口笑道:“废话,女孩子哪有不在乎贞节的?是你用强吗?”浪随心连连摇头道:“没……没有,绝对没有!所以我感到奇怪,既然是两厢情愿,为何她事后却要怪我?”
女英沉吟良久,她跟李煜偷情载,迟迟没有婚娶,倒不觉得女子定要等到新婚之夜再把身体交给丈夫,当然,世上也有很多重视这个的女子,但林芳菲这件事却又不同。她道:“你们真心相爱,发生这种事并不稀奇,当时情之所致,很难克制住自己,既然她也愿意,便绝没有理由怪你。何况,女人在把自己给了她心爱的男人之后,只会感觉到幸福,从此更加死心塌地的去爱这个男人,万万不该哭闹,甚至一刀两断。”
浪随心似乎终于得到了共鸣,喜道:“对呀,那次事毕,她说:‘从此以后我便是你的女人了,再不分你我’,还给了我一样东西,说是当作我们爱这一场的凭证,哪承想第二天她就变了个人似的。唉,会不会是她另有苦衷?”
女英点头道:“倘若没有苦衷,那她跟你分,一定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还有别的原因。”浪随心和林芳菲这件事,让她不由得想起自己跟姐夫初次偷情的往事。那是一个夜凉如水的秋夜,她和李煜在西楼幽会,因为是第一次偷情,她特别紧张,也特别小心,甚至因为怕被人听到脚步声,把鞋子也脱了,提着去找姐夫。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当天夜里,姐夫便在灯下写了那首《菩萨蛮》,她至今仍清晰的记着每一个字——“花明月黯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