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愤怒，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他不想跟她发脾气。
墨烟儿听到龙宿这么说，挣扎的动作这才一点点停了下来，“那倒也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龙宿现在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了，“我把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你昨晚……”墨烟儿反射性地想要说昨晚的事情，却又不想回忆，默了默说道，“我只是……”
“害怕，是吗？”龙宿幽暗的视线紧紧锁定墨烟儿。
墨烟儿点点头，并未言语。
龙宿深吸了一口气，他一记在抑制着自己的怒气，“烟儿，我是谁？”
“你是龙宿呀。”墨烟儿反射性地回答，随即意识到，龙宿问得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你是……”
“我们是要成亲的，即便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夫君，也是你的男人，对吗？”龙宿开始循循教导。
“对。”墨烟儿又点了点头。
“既然我是你的男人，你为什么要怕我？”这个问题，也是龙宿百思不得其解的。
“我不是怕你。”墨烟儿迎上龙宿的视线，解释道，“我是怕……怕……”
她吱吱呜呜的，龙宿有些着急了，“怕什么？”
“怕……”墨烟儿咬了咬下唇，视线不由缓缓下移，来到了龙宿的下面。
这种话，让她怎么启齿啊？
“……”龙宿顺着墨烟儿的视线往下看，最后也看向了自己那里。
她是害怕他……那里？
墨烟儿又立刻移开自己的视线，看向别处，“龙宿，我现在还没准备好，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龙宿弄明白了一切，突然有些想笑。
她怎么傻乎乎的？
“烟儿，这种事情，逃避是不行的，我们会成为夫妻，我们要生孩子，你难道要逃避我一辈子吗？”
“所以我才要你给我点时间嘛。”墨烟儿小声嘟囔着。
“你确定这不是你逃避的借口？”龙宿的视线变得洞悉人心。
“……”被他看穿了，墨烟儿有点心虚。
龙宿无声笑了出来，真的很好笑不是吗？
“那你说吧，要我给你多长时间？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十年？”
墨烟儿闻言，这才又抬头迎上龙宿的视线，认真地问道，“十年也行吗？”
“……”龙宿眼角抽搐了一下。
她还当真了。
“你说呢？”
“不行。”墨烟儿小脑袋耷拉下去，“那就一年吧。”
一年短了点，她还是勉强可以接收的。
“十天。”龙宿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十天？”墨烟儿扬声问道，“那怎么行？太短了！”
“你只想到你自己，有没有想到我？”龙宿脸色变得不悦，“烟儿，你太自私了。”
“嗯？”墨烟儿不明所以。
她怎么自私了？
“我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烟儿，我已经三十多岁了，我……我现在很想要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你知道吗？”龙宿实话实说。
再不说出心里话，她还以为这不是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我还两百多岁了呢，按照你们人类的年龄来计算，我是一个正常的老太婆。”墨烟儿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