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流坐在对面的酒楼上,悠悠闲闲地喝着小酒,看着城门口静静侯着的顾清瑜,心里别提多畅快了,哼,定勇候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等着。
顾清瑜看了一眼天,吩咐道:“蕴蔚,准备出发。”
蕴蔚也不多问,驾马就朝着出城的方向去了。
方彧流看着突然离开的顾清瑜,手一抖,杯子里的酒都撒在了衣襟上,他也顾不得收拾,丢下酒杯就冲了出去,追着绝尘而去的顾清瑜:“等等我!”
顾清瑜到澄郡时,付郡守带着众人守在城门口,恭迎皇帝的特派使,只见顾清瑜和蕴蔚两人分别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却不见方彧流。
付郡守试探着开口问道:“侯爷,怎么不见一位特派使方公子。”
顾清瑜平平稳稳的说道:“本侯也想知道,方公子到底去了哪儿,不顾皇命,公然抗旨,不在皇上规定的时间内出发。”
下面几个人面面相觑,随后一副了然的神情,迎着顾清瑜进城。
付郡守讨好的问道:“侯爷,请先移步官邸休息吧。”
顾清瑜摇了摇头:“去看看沈大人。”
郡守面露为难,踌躇片刻才缓缓说道:“侯爷,沈大人如今只怕传染了侯爷。”
顾清瑜没理他,径直跨进后院,还没进屋,顾清瑜在院心就闻道一股恶臭,似乎就是从沈言的屋子里传出来的,付郡守原本自然是避之不及,可当着顾清瑜的面,只好强忍着,脸都胀成难看的猪肝。
陆媞媗静静的坐在沈言的身边,这些日子里,陆陆续续来了不知道多少大夫了,最后连御医都来过了,一个个都束手无策,陆媞媗从刚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无动于衷,陆媞媗握着沈言的衣角,沈言清俊的脸已经微微浮肿了,看不出以往俊朗温润的模样。
沈言昏昏沉沉如同深陷一重又一重的梦魇之中,从前世到今生,命运轮转交缠,又看到叶宁随着马车坠入悬崖,而自己仿佛漂浮在半空中俯瞰着,想伸手去救她,却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她摔出了马车,脸上布满惊恐的神情,沈言伸手,却抓不住她,绝望的对她喊着:“晚晚,晚晚!”
陆媞媗见沈言嘴唇动了,欣喜地把耳朵贴过去,笑容却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顾清瑜推开门,陆媞媗似乎正坐在床边发呆,目光直直的看向地面,眼神没有焦距似的。
陆媞媗听到了开门的动静,才机械的扭过了头来,看到顾清瑜时,眼睛里流露出了一阵慌乱,无助,甚至有一丝怜悯。
顾清瑜皱眉,隐隐觉得她不对劲。
顾清瑜走上前去,略有些责备的看了一眼陆媞媗:“你怎么如此胡闹”
陆媞媗意外的一言不发,也不反驳,默默站起来对顾清瑜行了一礼:“表哥。”说完安静的站在顾清瑜的身后。
顾清瑜看了一眼沈言,确实已经病的很严重了,来的路上看了满街的伤员病员,顾清瑜就猜的**不离十了,如今看到沈言的样子,顾清瑜心中确定了下来,是九冥草,莫非此事还和匈奴有关
顾清瑜转头问郡守:“可查过毒草的来源”
付郡守点了点头,说道:“县主说了,那是九冥草。沈公子查了下去,那商人只说是个宛平城的小姐,看不清神,带这些吴语口音。这可不好查啊,大家小姐多半不露面,咱们去哪儿查”
顾清瑜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虽不知道沈言为何瞒着众人,擅自独身前往苏家去见苏家小姐,可此时多半和她脱不开关系。
顾清瑜派人把那商人叫过来,又叫人去宛平打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