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叶宁还是照常去颐安堂请早安,听叶老太太念叨了一会儿府中最近有些吃紧,暗示叶明华该上交这个月的俸禄,又问了问英姨娘近日是否安分,最后关怀了一下颜如澜的身体状况,最后打了个哈欠,暗示自己乏了,就让她们退下,叶老太太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叶宁还安静地站在堂下。叶老太太眯了眯眼:“宁姐儿怎么还没走啊?有什么事要和祖母说吗?”
叶宁浅浅一笑:“宁儿自然是有事要说的。”估摸着这个时候叶怀璋也该回来了。
果然,叶怀璋爽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宁姐儿有什么事啊,说说看,祖父也一起听听。”
叶宁笑意更深,挽住刚进门的叶怀璋,娇声说道:“自然是要祖父也在场听着的,只是祖父可要答应宁儿,祖父听了以后要保重身体,可万万不要生气。”
叶怀璋哈哈笑了几声:“你个淘气丫头,是不是又闯了祸,不敢让你父亲母亲知道啊?”
叶宁咬了咬唇,心中愧疚,叶怀璋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让他为此等事情评理,伤了这样一个慈祥老人的心。
叶宁勉强笑了笑:“宁儿说这件事之前,还请祖父把郭姨娘请过来,宁儿才好开始讲。”
叶怀璋点了点她的鼻子:“小丫头,古灵精怪的,什么事啊,还这么神神秘秘的,好啊!就如你所愿,莲雾,去把郭姨娘请来。”
郭姨娘很快就来了,给叶老太爷和叶老太太行了礼,就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安静地像空气一样。
叶宁把叶老太爷扶到上席坐下,站在堂下看着台上的二老,又看了一眼郭姨娘,郭姨娘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叶宁缓缓开口道:“那宁儿可就说了。祖父祖母也知道,母亲自从生了我以后,身体一向不太好,前些日子甚至病倒在床,宁儿忧心母亲,就请来了温先生为母亲诊治。结果温先生说母亲的膳食长期被人加入了湿热的食材,导致母亲身体虚弱,甚至连母亲常常服用的补汤都被放入了催毒素。同时,温先生还查出来,母亲在生我时候,催产汤里也被下了药,这才难产,落下了病根。”说完,叶宁就哽咽了起来。
叶怀璋大为震惊:“还有这等事,宁姐儿别急,祖父定会查出前因后果,为你讨回公道。”
叶宁摇了摇头:“宁儿本不想追究此事,既然现如今家中和睦安定,宁儿绝不想挑起事端,母亲也绝对不愿看到因为她而闹得家宅不宁。只是前些日子,宁儿去给郭姨娘送宸弟寄回的家书,得以窥见真相一角,回来辗转反侧,心中恐惧,也怕再有人对母亲下手,这才来禀告祖父祖母,求祖父祖母做主。”
叶怀璋安慰叶宁别哭,又说道:“这么说,宁姐儿心中有数了,宁姐儿怀疑是谁。”
叶宁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温先生和我说过,毒害母亲的两种药都来自北疆,中原地区极为罕见,都不是什么烈性毒药,所以用的也少,入药价值也有限,咱们中原有许多可以代替。因为我没见过,温先生还画给我看,我想着,以后可以给丁嬷嬷看看,让嬷嬷以后注意点就行了。前些日子,宸弟从书院传信回来,我想郭姨娘毕竟也是宸弟生母,心里肯定是惦记的,就把家书拿去给姨娘看,没想到,就看到了温先生画给我的草药。”
叶怀璋听到这脸已经铁青,叶宁看了看叶老太太,叶老太太眼神飘忽,面上却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郭姨娘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