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话音刚落,只见原本静谧的棺材突然猛烈的晃动了起来,一阵指甲划过木板的声音夹杂着棺材撞击地面的声音,一股脑的涌进了耳朵里,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仿佛一只手在紧紧的捏着心脏一般。
我用手牢牢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满心崩溃。
不是说我命里有劫么!咋还竟带我来这种闹腾的地方啊!
轰隆隆——
棺材晃动的频率越发的快了起来,仿佛棺材随时都会散架子!
叮!
一个棺材钉随着晃动,从棺板上掉落了下来,摔在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剩下的几个小钉子,眼瞧着也要挺不住了……
大爷一个蹿步,手疾眼快的从包里拽出来黄纸与红笔,指笔一挥,混了朱砂的红笔犹如龙蛇一般在黄纸上蜿蜒而过,捏着符边,手上一做劲,啪的一下,就将符纸拍了上去!
说也奇怪,那符纸才挨到了棺材板上,那棺材就仿佛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轰隆一下,停在当场,再也不动了……
没了声音,原本还往门外跑的人们止住了脚步,回过头,脖子抻了老长,等了好半天,见棺材是真的不动了,才一点点探着脚步走了回来。
“刘师傅,这喜娃子也太凶了……”
“是啊,刘师傅,这大伙儿都是过来帮忙的,您可盯着点,别让大家把命都搭在这儿啊……”
“刘师傅……”
聒噪的声音,七嘴八舌的吵翻了整个院子。
“对不住大伙儿了……求乡亲们再帮帮忙吧……”
“帮我葬了我的儿子吧……”
喜娃妈的眼泪扑漱漱的从脸上滚落下来,不住的给众人鞠躬道歉。
众人一见这样,也觉得心里不舒服,几个大男人默默的拎起了锤子,围在喜娃的棺材前,颤着手继续往里钉棺钉。
一下,两下,三下。
这次棺材没有再颤动,钉子在受到了锤子的强烈撞击,很快,整副棺材都被钉的死死的。
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也不怪乡亲们害怕,虽然说农村当中古怪的事情比较多,可实际闹成这种程度的,也没有多少人能亲眼看到。
大家也都是看着喜娃妈白发人送黑发人怪不容易的,乡里乡亲的,能帮衬一把是一把。
大爷见棺材已经被钉死,摆了摆手:“大家放心啊,有我在呢,这喜娃子,成不了气候!”
说着,从布袋里拿出了墨斗来,浇上了鸡血墨,里面雪白的棉线顿时被浸成了黑红色。
大爷喊了两个男人过来,交代着:“将墨斗线弹到棺材上。”
两个男人应了一声,接过墨斗,去棺材上弹线去了。
这墨斗,平日里我见过父亲用过无数次,都只是用来做长直线,画竖直线而已。
可这东西到了大爷的手中,虽然我只见过大爷用了两次,可确实是卓有成效。
我问大爷:“大爷,这墨斗为啥要用鸡血墨啊,而且还要弹在棺材上啊!”
大爷不看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棺材,生怕那两个愣小子弹漏了地方:“傻小子,这墨斗可不止是画线那么简单。”
“这墨斗,能够衡量正直,为浩然正气之物,可压制邪物,兑了鸡血以后,威力更是大增,百鬼无不敢侵,是驱邪避鬼的好东西!你多学着点!”
“刘师傅,都弹好了。”正说着,张麻子从男人的手中接过墨斗,走了过来:“咱们接下来咋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