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大爷问我要童子尿,嘿嘿笑了一声,甩着小腿就跑了过去,站在黑猫的顶上方,也不含糊,当即解开了裤子,对着那畜牲的头顶就尿了下去,在它的头顶上,浇出了一片小泡泡。
黑猫又颤动了一下,一丝肉眼不可见的红光从黑猫的头顶闪了出来,化成了一条线,飘飘忽忽的朝着东北方向飞去了。
我连忙提上了裤子,大喊:“大爷大爷,有一条线从黑猫的身体里飞出去了!”
其实这种事情,哪里还用得着我来提醒。还没等我的话说完,大爷就一把拉过我的手,将我抱在了怀里,追了过去。
从张麻子家的祖坟出去,还要穿过好长的一段苞米地才行,大爷把我紧紧的护在了怀里,我眼前一片漆黑,只听见周遭的苞米叶子都哗啦啦的一通乱响,夹杂着耳旁的风,吹得耳朵有些不舒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闷在大爷的怀里都快睡着了,才感觉到大爷停下了脚步,松开了手,将我放了下来。
一阵白光晃过我的眼睛,刺的我的眼睛火辣辣的疼。
我一边伸着手猛劲的揉着眼睛,一边问:“大爷,这是哪里啊?”
大爷冷着一张脸,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那么盯着:“你看看,这是谁的家?”
我一听,我顾不得揉眼睛了,连忙停了手,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眼前的是一座低低矮矮的小土坯房子,院子里空荡荡的,连只鸡鸭啥的像样的家禽都没有。
虽然视线里看着还有些模糊,可我眨了几次眼睛之后还是看清楚了,这不是二刚子的家,还是哪里?
我有些想不明白了。
从那黑猫身体里钻出来的红线,其实是施法的人在对着猫下煞的时候,留下的一股气。这股气会让他与煞物之间产生一种联系,方便他操纵。
或者也可以这样说,没一次打伤了黑猫,它与操纵人之间的感应便弱上一分。虽然之前它吞噬了泄阴阵,但接连受到雷击木,铜钱剑与童子尿这几种至阳之物的洗礼,多厉害的邪物也都闹不起幺蛾子了。
它一没了煞气,便成了一摊烂肉,自是没有用处了,操纵人当然也不会浪费精力在没用的物件上,寄在黑猫身体当中的那口气,也就离开了。
可二刚子……
二刚子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烂赌之徒,别说他本来就不会这些邪术了,就是会,他前阵子才刚刚被小霸王剁了手,也没有那个闲心去祸害谁啊!
我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疑惑,正琢磨着呢,只听见那院子里一阵嘈杂,一个男人的声音想了起来:“嘿!你个老小子,懂不懂规矩啊你!”
“下好的注是你能说动就动的么!”
旁边还有人附和,听起来像是喝了酒,舌头都有些大了:“对对对,你就听,嗝。你就听二刚哥的……二刚哥这人好的很呢!不能……不能骗你的啊……”
紧接着,就是一阵摇骰子的声音。
我了个乖乖……
这二刚子断了手,还在赌?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人长不了记性,现在倒好,赌局都直接开到了家里来了。要是被他死去的老妈知道了,非得气的半夜诈尸,掐死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才能解气。
我抬起头,问大爷:“大爷,你不会看错了吧!黑猫身体里的那口气儿,真的进了这个院子?这家是二刚子家啊!他哪里有这么厉害的本事!”
大爷也是皱着眉头,有些想不明白。
可他明明亲眼看着的东西,怎么可能错呢!当即拽着我的胳膊,说道:“走!咱们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