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醐既打定了主意,就毫不犹豫道:“我已经答应。”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就像五指山压在巴毅的心头,孙悟空最后有唐僧来救赎,而救赎自己的佛在哪里呢?隔了许久,他才缓缓的长出一口气,还能微笑出来,还能够说出正常的话:“那就恭喜了。”
没等玉醐黯然神伤,他又话锋一转:“希望你不是草草做的决定。”
这还真不是草草做出的决定,但也不单单是为了同巴毅的感情做个了断,因为拖的太久,上官云衣,巴毅,还有自己,三人痛苦,玉醐之所以想嫁给林修远,还有另外的目的,只是不宜在这里说出,就狠心道:“我想好了的。”
巴毅盯着她看,满是歉疚:“抱歉,我让你等了太久。”
玉醐摇头:“我从来没觉着自己在等。”
这话什么意思?巴毅容色一僵。
玉醐忽然想起他有话告诉自己的,正想岔开这个艰难的话题,就问:“额驸想跟我说什么呢?”
巴毅心神沉溺在她方才的话里,听她问,仿佛从惊梦中醒了过来,无力道:“哦,我忘了。”
接着,便是两个人同时沉默,雅间里静得就像连时间都忘记了走动,隔壁有隐隐的笑骂声传来,像是男女在调情,听不清楚,玉醐也臊红了脸,不想这样如坐针毡,就起身告辞:“铺子离不开我,我走了。”
巴毅轻轻点了下头,却不动,等玉醐推门而出,再哐当关上门,不十分大的声响,却咚的擂鼓似的撞击在他心上,后知后觉的明白玉醐这一走,便是嫁作他人妇了,霍然而起,冲出门去,可是,却在门槛处停了脚步,喊她回来,告诉她什么呢?告诉她自己要同上官云衣和离?可是上官云衣眼下正病重,然后让她再等等,若她问,等到何时?等到上官云衣病好了,自己是不是真有勇气将一个心地善良性情柔弱的女子弃之不顾呢?而皇上知道后,会是如何态度?当初自己辞官不做来了蒙江,皇上就将老娘留在京城,根本就是将老娘当了人质,除非是上官云衣主动和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慢慢的退了回来,坐下继续喝茶,可是举着茶的味道不足以消愁,就换了家酒馆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当街横卧,第一次丑态百出,是上官云衣见他晚上没有回来吃饭,不放心,让人出来找,才将他抬了回去。
巴毅病了,是冻坏的,他一病,上官云衣竟然好了,然后衣不解带的照顾他。
三天后,巴毅的身子大好,下了炕,在房中活动下筋骨,正此时上官云衣端着粥碗走了进来,见他正嗨哈的练着,忙放下手中的托盘道:“额驸大病初愈,还是歇着吧。”
巴毅收了招数,走至炕前盘腿坐了,端起粥碗就吃。
上官云衣一旁看的抿嘴偷笑,现在这个样子,才像夫妻两个,夫唱妇随,其乐融融。
将一碗粥吃光了,巴毅才道:“难为你自己病才好,还来伺候我。”
上官云衣娇羞一笑:“为妻的,服侍丈夫理所应当。”
巴毅感叹:“可你毕竟是公主,金枝玉叶。”
上官云衣在他对面坐了,道:“我是哪门子公主呢,是皇上洪恩,将我封为公主,我又不姓爱新觉罗,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巴毅倒是很欣赏她这种不骄不躁的个性,从来不以公主自居,假如这辈子没认识玉醐,也说不定会同上官云衣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可是玉醐填满了自己的心,没地方再容纳其他女人,将粥碗一推,随意的问:“你表弟回去了吗?怎么不见他来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