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毅无力躲避,吻了下低低道:“我明日即将入寺修行,虽不是僧人,也不能六根不净。”
玉醐仰头看着他,一双眸子亮亮的,那是巴毅从未见过的样子,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些许顽皮的可爱,道:“既然是明日才入寺修行,今天你可以六根不净。”
巴毅的心噗通噗通撞击着胸口,周身的血脉齐齐往上涌,脸已经胀红,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若贪恋一时之快,便是对玉醐一辈子的轻忽,奉旨修行,康熙怎么会让他半途还俗呢,所以,他一推玉醐:“圣旨已下,不可违逆。”
见他执意不肯,玉醐狡黠一笑:“好,那我现在就改嫁。”
巴毅不知其意,惊道:“你待如何?”
玉醐扬起脑袋:“不如何,达春不是一直很喜欢我么,他已经来了蒙江,我现在就去嫁给他。”
作势欲走,巴毅一把抓住她:“别胡闹,你明知初七喜欢达春,而达春,也对初七动了感情。”
玉醐眼泪扑簌簌落下:“你不要我,我太孤独,总得找个男人来安慰。”
巴毅此时方明白她是故意和自己赌气,劝道:“若我一辈子不能离开如来寺,你会更加孤独。”
玉醐凌然一笑:“我绝对不会……让你……一辈子都在如来寺。”
她放慢语速,咬字很重,分明是信心十足。
巴毅知道她聪慧,可是,这却是没把握的事,正迟疑,玉醐已经伏在他怀中,右手一探,由他脖子滑入衣领中,肌肤相触,巴毅浑身颤抖,仿佛干涸了太久的河流,雨露一沾,心底温润,瞬间那最原始的情感便如野草疯长起来,没多久便覆盖了所有,包括顾忌,他紧紧搂住玉醐,心里自言自语——我绝对不会……让自己……一辈子都在如来寺。
抱起玉醐跳上了床,脚尖一勾,撒花的床幔翩然而落,带起的风扑灭了桌子上的灯火,房内顿时朦胧起来,依稀可以看见桌子上的两个茶杯,静静无语。
※※※
这一晚,玉醐没有回家,于是初七什么都明白了。
这一晚,初七和达春大眼瞪小眼,彼此瞪着,你看我,我看你,一直到天亮。
辰时过,玉醐终于回来了,初七和达春正坐正炕上相对无语,见她进了屋子,初七腾的跳下炕,然后,愣愣的看着她,犹如看着天外来客。
玉醐笑了笑:“傻丫头,不认识我了。”
初七也咧嘴笑了笑,笑的非常勉强,更确切的说只是咧咧嘴角,带动脸上的肌肉,所以很难看,甚至有些狰狞,忽而挠挠头,忽而搓搓手,仿佛昨晚夜不归宿的是她,手足无措,彷徨茫然。
到底是男人心性,达春却若无其事的给玉醐倒了杯茶,如常的语气问:“用早饭了吗?”
玉醐点头:“在客栈同他一道吃的。”
达春忽然想起什么,问:“将军人呢?”
玉醐道:“走了。”
达春一愣:“走、走了?”
玉醐手朝北一指:“你想追现在还来得及。”
达春转身就跑,撞开房门,声音太大,吓得初七身子一抖,然后跑过去将房门关上,回来后怪怪的看着玉醐,想说什么,只舔了下嘴唇,没敢说出口。
玉醐眼角余光发现她的囧样,一笑,替她道:“你是想问我,昨晚为何没回来?”
初七继续挠挠头搓搓手,天知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