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醐道:“日夜兼程的赶路,大概是病了。”
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谎言,康熙宁愿相信。
玉醐重新跪好了,道:“民女给皇请脉。”
号脉的结果,同玉耕儒的一样,但不一样的是,玉醐可以确定康熙是中了毒,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想取康熙的血来看,康熙也点头应允,玉醐就从身摸出一根银针,刺破康熙的手指肚,取了一点血,随后将手按住康熙手指肚的出血口,又把取出的血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康熙反过来握住她的手,正待煽情一番,玉醐惊道:“我的老天!”
康熙见状忙问:“怎么了?”
玉醐趁机抽回自己的手,看着银针的血道:“皇是中了毒。”
康熙似信非信:“谁人敢给朕下毒?且是在宫里,你可看准了?”
玉醐道:“此毒按说是江湖人习惯用的,是一种缓发毒药,我曾在一本书看过,江湖有人结仇,又没机会杀了对方,就找机会给对方下这种毒,此毒无色无味,极难被发现,容易得手,中了此毒的人,久而久之,身体如同给虫子蛀空了的树木,经不住一点点的风吹雨打。”
康熙紧蹙着眉头,沉思半晌,问:“依你看,谁最有这样的机会给朕投毒?”
玉醐忙道:“这话民女可不敢乱说。”
康熙眼睛突然一瞪,狠狠道:“那朕就将身边这些个奴才逐个杖毙。”
说着即高喊:“来人!”
李连运小跑着奔进来,匆匆打个千道:“万岁爷。”
康熙刚想吩咐,玉醐忙制止:“皇不可,若说机会,不是一定在皇身份服侍的人才有机会,并且皇龙体要紧,还是赶紧解毒,再行查明投毒的事。”
康熙想了想,缓缓呼出一口恶气,点头同意。
玉醐便请李连运拿来笔墨纸砚,开了个方子,也是照着那书写的,开完方子,双手捧给康熙道:“皇中的毒,民女只是从书看的,且是从鬼市买来的书,这方子,亦是民女从那本书看到的。”
康熙接过方子扫了眼:“你的意思,中毒不一定是真?这方子,或许也不好用?”
毕竟不是传下来的正儿八经的医书,那种渠道得来的东西,玉醐斗胆进宫治病,一来按照玉耕儒号脉所知的,康熙中的毒恐无人能解,而来她也想为了巴毅赌一把,但她真的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无奈点头:“那本书,也说不定是某人胡编乱造的。”
李连运听了,忙插言:“万岁爷三思。”
若非给康熙看病的是玉醐,他会直接否定的,知道玉醐在康熙心中的位置,不敢轻易否定玉醐。
康熙捧着那药方看了看,有几味是温补的药,但也有几味是剧毒之物,比如蜈蚣,他淡淡一笑:“这样说来,你是用朕试药呢。”
玉醐忙说不敢,再说这是自己的无奈之举。
康熙叹了声:“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没看出朕这病是怎么回事,皇榜最早在京城张贴,至今也无人揭榜来给朕治病,可是你来了,确切的说,你是冒死前来,敢以性命做担保,朕为何不信呢。”
张皇榜,必然是有重要的事,就是那些整个朝廷都解决不了的事,这才求助民间那些隐匿的高人,所以,都会以重酬来做饵,而这次的重酬便是,居官者,连升三级,无官者,至少封为六品,更有黄金万两,这么诱人的筹马都无人揭榜来治给他治病,康熙深知是没有这样的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