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运也明白了。
玉醐续道:“这话别告诉皇上,我和他,终究是不可能的,何必徒留烦恼。”
李连运点了下头,又挥挥手:“姑娘保重身子。”
玉醐谢过,上了给她准备好的马车,乘着夜往家走,秋风萧瑟,夜里尤凉,车幔噗哒噗哒给风吹得时不时的作响,她双手仍旧扶着腹部,想到腹中这小小的孩儿,内心突然变得异常的柔软,脸上也不知不觉绽放了笑意,仿佛人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蜂拥而至,喃喃自语:“此生有你,足矣。”
就这样一路幸福的笑着回到家里。
还没到就寝的时间,玉耕儒正在书房独坐,因为挂念女儿,便深深自责,悔不该写了那封信,否则玉醐也或许不会回京呢。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是盈袖推开了房门,欢天喜地的道:“老爷,小姐回来了!”
玉耕儒呼的站起,抬腿就往外走,来到玉醐的闺房,见玉醐正同初七说话呢,看样子初七也非常激动,不停的抹着眼泪。
玉耕儒唤了句:“女儿!”
玉醐回头,然后站起迎向父亲,至近前父女相拥,玉耕儒眼中噙泪道:“回来就好。”
盈袖也拍着心口:“我的老天,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今晚老爷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玉醐盈盈而拜:“不孝女让爹担心了。”
玉耕儒连忙扶住她:“当心身子。”
玉醐感觉父亲话里有话,不觉问:“您知道了?”
玉耕儒慈爱的看着她:“傻孩子,爹可曾经是太医,给多少娘娘请过喜脉,自己的女儿有了身子怎会看不出呢。”
玉醐鼻子一酸:“爹!”
玉耕儒请拍她的肩头:“巴毅是个好人,他也那么大岁数了,早该有个孩儿。”
玉醐哽咽道:“他还不知道呢。”
玉耕儒拉着女儿坐下,巴毅在奉命修行,女儿又怀了他的孩子,这样的情形下,需要好好筹谋一番,便问玉醐:“你作何打算?”
玉醐道:“我在蒙江还有一摊子事呢,得赶紧回去。”
没等玉耕儒开口,盈袖抢道:“这怎么能成,小姐你有了身子,经不住车马劳顿,该留在京城好好养胎。”
玉醐面有难:“即使那些买卖不重要,可我先是假死,而今又有了身孕,留在京城恐不太好。”
她所谓的不太好,玉耕儒也明白,她是担心横生枝节,就道:“不怕,京城这么大,爹将你藏起来,谁会知道你在何处,等你生下这个孩子,再回蒙江,或者去吉林乌拉找巴毅不迟。”
盈袖也道:“就是,小姐你就留在京中吧。”
玉醐仍旧有些迟疑:“我怕。”
简单两个字,却让玉耕儒听得心疼,抓住玉醐的手轻轻拍着:“别怕,有爹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