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孔雀右爪凌空一扫,轻松抓住弯曲游走的蛟龙。同时,金色巨喙下探,向爷爷身上的另一条蛟龙啄去。
爷爷知道大势已去,“既然想要”。说完,五指捏住盘绕身体的龙脊,生生一扯,整条蛟龙软捏的像条泥鳅被生扯了下来,“给你”,爷爷将蛟龙直抛向刺眼的天空。
金色孔雀贪嘴,噗嗤巨翼扶摇直上,追食蛟龙飞去,却把没有防备的前胸暴露在爷爷视线内。
‘畜生还是畜生’,爷爷脚底一顿,顶着熏热的火风,白色须发乱散,身形化成一道银色流光。
爷爷眨眼间追上金色孔雀,剧烈的速度带动周围的空气形成一股椭圆形气旋,右手一挥,椭圆形气旋延展成一把燃着红光的高温风刃,向金色孔雀的前胸斩去。
爷爷这招引蛇出洞的意图很明显,连胸带肉斩下金色孔雀的头颅。
金色孔雀突然看到死亡的危险,一声凄厉的惊惧鸣啼,再顾不上到口的蛟龙,奋力冲上云霄,想要躲避这致命一击,但还是晚了一步,贴身的炽热风刃已经燃起胸膛的一点羽翼,越烧越大。
“来时欢喜去时悲,空到人间走一回。不如不走这一回,也无欢喜也无悲。”还没唱完,一条黑影从金色孔雀脊背上跃出,单脚伫立孔雀头顶金冠之上,“回来吧”,右手一只黑色钵盂发出五色金光罩在金色孔雀身上,金色孔雀化成一道流光吸入钵盂之内。
金色之后还跟着一条黑色尾巴一并没入钵盂之内。斩来的风刃没了目标,从黑影身边略过,黑影五指握爪向西一抓。逃向西方的蛟龙仿佛受到魔力般身不由己被黑影纳入掌中,摊开手掌,变成了一块木头雕刻的蛟蛇。
没有受力的支点,黑影和爷爷缓缓降落荒野,那黑影原来是一身披着黑色袈裟的秃头和尚,两道长长白眉一直垂挂到肩膀。
爷爷第一眼望到黑影,已知来者何人,福寿寺静善堂智愚禅师。
零零断断的木鱼声从西边续续传来,十几个白袍僧衣的光头和尚头顶夕色暮光向这边急速驰来。
“智愚大师,不知此来何意?”爷爷合十拱手道。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诸行无常,是生灭法。所来只有两事:其一,讨回七十年前墨居士无声从本寺借走的蛟龙,因为是祖师西来遗下的重物,不能借于居士,还望居士海涵。其二,七十年前,居士曾经问禅老衲:‘大千世界,祖师西来何意?为何祖师不东处来?南处来?北处来?偏要西处来?’老衲天资愚钝,面壁七十载苦苦不可得,今日只能将七十载所悟告知居士,已了歉意:出入云闲满太虚,元来真相一尘无。重重请问西来意,唯指庭前一柏树。”智愚禅师合手盈盈念叨。
“重重请问西来意,唯指庭前一柏树。妙,看来大师已得佛法精妙。祖师西来只因祖师西来,祖师西来不为他法,祖师西来只因参法。”爷爷又是合手拜谢道。
“居士天性聪颖,一点即破,佩服、佩服。如果有缘,福寿寺静善堂一座,智愚白水恭候。”智愚合十答礼道。
十几个年轻光头的白袍僧人已经静立在智愚身后,智愚看了领首的白面僧人一眼,“觉悲,我们走吧,大事已了。”
粗眉、皓齿、丹凤眼的觉悲一听师叔的吩咐,面露难色,近前低耳几句。
智愚听了,面上毫无所动,淡淡回了一句:“也好,你们师父的事,我不管。”说完,一个人抬头向西而去。
突然,一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