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缓缓升起,透过一颗大树树冠的间隙照在二楼的一扇窗户上,一只成年的小白鼠两只前爪抓着笼子,像人一样站立着,沐浴着阳光。
小白鼠发着呆,身边其他笼子里的伙伴们有的在睡觉,有的在吃东西,有的在窃窃私语。
同为鼠类,它能听懂那些同伴们在说什么,但它和它们很难打成一片。
不知道为什么,它不想和它们在一起,虽然它们并不肮脏。
除了能听懂鼠类的语言,它还听的懂人类的语言,也不能说听得懂,它只是知道人类在说些什么,至于那些话具体是什么意思,它不太明白,但它有种奇怪的感觉,它应该是明白的,那种感觉就像……就像应该知道,但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不管是饲养员说的话还是偶尔前来带走自己的同伴的那个年轻人说的话,它都有这种感觉。
那些被带走的同伴都没有再回来过,它仿佛知道为什么它们都没有再回来,但它同样想不起来,对于这件事,它本能的有些恐惧。
它知道自己和其他的小白鼠不同。
“我到底是谁?我到底遗忘了什么?”它看着慢慢的变得刺眼的太阳,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那些一直困扰着它的问题。
“咚咚咚!”走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声音很沉重,不是饲养员的。
它回过身子,心拎了起来!
其他的小白鼠也都停止了各自的动作和交谈,大家面面相觑。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动物也有趋吉避凶的本能。
“咔嚓!”门被打开了,是那个经常来这里带走小白鼠的年轻人。
“二十只。”那个年轻人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他说二十只,我听得懂,但是想不明白,二十只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有些本应该明白的东西却好像隔着一层障碍一样?该死的,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它两只前爪抱住了鼠头,苦思冥想着。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年轻人挑剔的捡着鼠笼子,他拿的都是一些个头大强壮的。
“哎吆,这只还跟人一样抱着脑袋呢,你还知道害怕呀?”年轻人走到了它的笼子前,调皮的一笑,把一个小牌子挂在了它的笼子上:“你以为害怕就能逃得了吗,就你了,你是第七号!”
“终于轮到我了吗?”它抬起头,看着那个飘来飘去的号牌:“第七号?什么叫做第七号?卡片上画的那个像镰刀一样的东西是什么?等等,镰刀?什么是镰刀?该死的,又想不起来了!”它无奈的摇摇头。
二十只小白鼠很快就凑齐了,这是一家正规的研究所,政府每年都拨给很多资金,后勤保障没的说,所以这里的小白鼠都很健康。
一只雌性白鼠一直在看着它,它的笼子到哪里它就看到哪里,它要离开了,那只雌性白鼠很明白,作为一只在这个研究所呆了很多年的母鼠,它的许多孩子都被带走了,它不是第一个。
它是它的母亲,它知道,但是心里并不认同,它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本能的抗拒这件事,虽然它也知道那是事实,但事情仿佛应该是另一个样子,虽然它想不起来。
门再次被打开,它回头,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是饲养员。
“老赵,干什么去了?”年轻人和饲养员打着招呼。
“去了趟厕所!”老赵笑了笑:“昨天晚上吃的涮羊肉,羊肉片有点硬,年纪大了,消化能力降低了,肚子有点不舒服,你又来取白鼠啊?”
“他说羊肉片?这应该是一个很熟悉的东西,比其他东西都要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