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牙龈中不断渗出的鲜血,和已经层次不齐的明显在变得松动摇晃的牙齿,还有痛苦的加剧在脸上一层一层的浮现,大眼终于受不了了!情况怪异非常,雪球在大嘴满是血液的口中依旧洁白一片,晶莹剔透,大有一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可远观,而不可而不可亵玩焉”之势。他心惊肉跳之下,声音颤抖道:“大嘴!你松开口吧!是我们兄弟自负了!
混蛋!大鼻子愤怒,全身灵力暴动,脖子轻轻甩过,鼻子便开始增长,于空中上下弯曲律动。白暂的鼻子犹如一条白蛇,活灵活现,它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根本不用大鼻子刻意去控制。蛇头的两只眼睛空洞洞的,漆黑深邃。瞄准了大嘴口中的食物,迅猛俯冲直下,将雪球一圈圈缠绕从大嘴口中拉扯了出来。
不比在大嘴的口中,雪球嘭一声瞬间在他鼻子的捆绑间恢复原状后,大鼻子毫不诧异,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邪笑,呵呵,里面的朋友,你放心吧!我的鼻子没啥大用处,可要牢牢困住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它的灵性你见识到了,想必它的韧性也没有叫阁下失望吧?
破坏我等好事在先,还重伤我兄弟如此,这份仇怨!我大眼发誓此血红大地——雪不灭,吾不休!
雪不灭,吾不休!大鼻子紧跟着发出了冷言冷语。兄弟之间患难与共,关键时刻从不废话——雪不灭,吾不休!收敛了性子的大耳一下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寒风鼓鼓,一句话说的荡气回肠,天地久久为其徘徊。
雪球中死寂一片,听不见任何声响。由于它的无暇,所以要仔细瞧去,却是与大嘴的口中不同,它被大鼻子卷在半空开始了加速度的自旋转。
哈哈哈……难道还想用这种方法对付我吗?真是天真的蠢儿。
鼻子!不可大意!小心对付!看到他范和之前兄弟们都会范的毛病,大眼以命令的口气急切道:“大嘴他用自己的献血带给我们的教训还不够吗?你们给我听清楚了!从今往后,放下自负,背起自信。我要你们以后无论在何地,面对任何的对手,都要小心翼翼的全力以赴。
放心吧大哥,你们看——它之前不是坚不可摧吗?如今在我鼻子不断收缩的禁锢下,它表面上已经有了裂纹,而且我相信再过不了多久它就会——啪!雪球随着大鼻子的言下之意应声破碎。
啊——这?清脆别致的音响,把大鼻子从错愕中拉扯清醒。
一个满身依旧被雪覆盖的人形轮廓映入眼帘,只有一张俊逸的面容展露在外。古禁面若冰霜,一双眼眸将大鼻子注视,不犀利也不温柔,不炯炯有神也不淡淡无彩,而是如雪一般地静,静的沉默,静的压抑。
渐渐地,大鼻子愈感身子冰冷,不自觉的一个冷颤下,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慌乱。不,这不可能,我怎么会害怕?我怎么看不透他?他——他——不……黑土地棉被上,大鼻子一脚一个印记,托着大小迥异、凌乱的步子将大地平整的一角的被褥践踏的满满褶皱。
他鼻子中卷着他,无论怎么走,古禁都把他俯视,不敢再与他对视,他只好低着头默默,像醉酒的人,不能自我。
大鼻子你——眼前怪异的景象使大眼也摸不清状况,陷入了片刻眩晕,等他恍悟之后却已来不及阻止,只听得一声寒至人心深处的——“断”!捆着古禁的那条绳子就变成了七八截纷纷掉落。
啊……一段撕心裂肺的演奏开始,伴随着节奏,古禁如一瓣雪花飘飘而落,稳稳站立于天地之间,身形笔直若青松,在林中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