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义则用笔记本,把医生的医嘱都记下。
费老他们非常自信,觉得以他们的身体,去趟海城,完全没问题。
苏漪他们两口子和医生沟通期间,四个老人也没干别的,就在家抱着个电话打,向亲朋好友炫耀,他们马上要去海城吃喝玩乐啦!听说现在海城经济比以前发达不少,高楼林立,小轿车满大街跑,那些吃的、玩的,能叫人眼花缭乱!
费老这个时髦的搞艺术的老头,跟他的大儿子打电话时,是这么说的:“老大啊,爸马上要跟小苏和小肖他们去海城看你妹,还有你舅舅他们。你和老二尽快想办法给我弄些好烟好酒带过去。还得给我准备一万块钱。我要去坐游轮,跳迪斯科……”
“什么?!你这傻老帽!你问我迪斯科是什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老土,土掉渣!走出去别说是我老费的儿子,丢人哟!”
费老大这个平时除了工作,就在家养鸟玩奇石的老干部,为人严肃古板,生活也很单调,没听过这两年从南方流向全国、风靡万千年轻人的迪斯科,实属正常。
小辈们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迪斯科这种不符合他气质的新潮玩意。怕他接受不了,被他骂不务正业。
费老大暂且撇开迪斯科,和老父亲说:“爸,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血压血脂都高,一身毛病。您现在这样,连出个京市我都不放心。您还想去海城!您当海城是隔壁老王家啊?反正我不同意!”
费老直接呸他:“个扫兴玩意儿!就会泼我冷水,管这管那儿也就算了,现在你还想骑我头上耍威风!”
“费安书,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和老二马上给我准备烟酒和钱。我们三天后就要出发,到时我要的东西你们没弄好,别怪我修改遗嘱,一分钱都不分给你们。”
费老大看他爸又犯任性病,无奈极了:“您又不是没钱,干嘛不叫其他人帮您买。您既然自认身体棒到去海城都没问题,为什么不自己出门走几步,去百货商店买?”
费老理所当然道:“这是你们该孝敬我的。你们不给我养老,给我买点东西,送点钱给我花,难道不应该吗?这点小钱小力都不愿意出,你们还想不想分我的遗产啦?”
“您说得对。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费老大话锋一转:“不过,爸,我和二弟能挣钱养家,家里的孩子也能养活他们自己,不用我们操心。您就是一个子儿都不分给我们,我们也饿不死。”
“反正,我是不会给您买东西,也不会同意您去海城的!”费老大直接撂话。
“我倒想问问阿义和小苏,这是什么意思?”
说着,心气不顺的费老大直接挂断费老电话,转而给肖义打,准备骂他个无地自容。
但是,他把电话打去厂里,肖义不在。
打到肖宅吧,肖义看到是他的来电,知道会被骂,直接不接。
气得费老大叫上弟弟、儿子和侄子,杀到肖宅,准备大发神威,好好跟他们讲道理。
他和费老二都想好了,要是讲不听,干脆把费老强拉回家,绝不能叫他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不过,他们都小瞧了费老。就算年纪再大,爸爸也是爸爸。
费老也不用新招,直接玩一哭二闹三上吊,一个照面,便叫儿子孙子们乖乖按他说的来办,掏钱的掏钱,帮买东西的买东西。
苏漪不明白:“费老,您自己也不差钱,别的不算,就您的退休工资,加起来也不少。干嘛非要让费大哥他们出钱?再说,我们也有钱……”
“一笔归一笔!”费老算得很精:“我吃你们住你们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