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有金一直没作声,她近两年做人沉稳了许多,特别现在要对付的人是有大靠山的常宝嘉,再加上那回骑车找黄淑梅晦气时,莫名其妙被整了一顿,心里忌讳。
现在黄青青这样说话,把黄有金吓了一跳,这女孩子是怎么教养的,怎么在大庭广众敢说这种话?
“乱说什么,谁给你在这胡说八道!”人家是长官,要常宝嘉真对不起他,连累亲戚怎么办?真是人头猪脑。
“我哪里有胡说,你没看到这个人有钥匙吗?没事替常宝嘉守门口干什么?”黄青青理直气壮,但图当下痛快,哪里像世故老道的长辈想得那么深远。
“他们是校友,相互帮助不是应该的吗,标语都有说啊,团结、友爱!”黄有金声音拔尖,无论是气势还是专题,都把黄青青盖了下去。
“大姨,你怎么胳膊往外拐!”黄青青有点应付不了。
“你拐你个人头猪脑,不好好做人,整天学那些三姑六婆乱说话。”黄有金一边疾言利色地斥责黄青青,一边使劲给谭蓉递眼色。
谭蓉本来已经脱了鞋子,准备拿鞋底掴黄有金,居然敢骂她孙子,真是不知死活,可她突然会意,连忙装作鞋子进了沙子,倒了两倒,再穿回去。
劝黑了脸的黄青青道:“乖孙,你也是,这种话不能随便说,要是别人不知道,不得把咱们宝嘉说成荡,负银娃?”
“就是荡。负,不然她能勾得到那么俊的长官啊,你们不是说那个长官不止牛高马大,还很靓仔?哼,我看他就是眼瞎兼耳聋!”黄青青瞅着红漆大门,想着里面那些气派的摆设,妒忌得要死。
要说长相,她比常宝嘉好看多了,要说身材,也不知道比常宝嘉好上几条街,怎么这样的好事就落在这个贱.种身上呢?
李芳城紧紧地握着拳,指节发白,他怎么能容忍这些没素质的人如此诋毁常宝嘉?
他往李滔家门口给姜姐递了个眼色。
姜姐连忙倒了一盆热水快步走出来,巧妙地避开常关大和李滔,斜斜地往外面拔去。
谭蓉几人被这猝不及防的热水淋了一身,都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姜姐若无其事地转身入内。
谭蓉第一个跳起来,冲向姜姐,“你个死八婆,居然敢用热水淋我!”
吱嘎一声,门合上了。
谭蓉双拳砸在厚实的门板上,吃了一痛,更加恼怒,“开门,你个死八婆,破鞋烂席,你不敢出来吗?缩头乌龟!你阿妈怎么生你这样没用的贱.种,门都不敢开,只敢耍阴招……”
姜姐根本不在门后面,她在厨房烧火呢。
谭蓉说再多,她也听不见。
常关大听惯了,听了就当没听见。只有李芳城和李滔受尽涂毒。
街上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
突然有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吹了声口哨,“哎哟喂,走光啦,湿身啦。”
“这么难看,还不回去换衣服。”一个大婶嫌弃地说。
“真丢人,哪里来的乡下婆啊?围着人家门口胡搅蛮缠!”一个大叔摇着扇子,瞪着谭蓉。
“哎哟,看了会长眼针啊,赶紧走吧。”这个比较年轻的妇人在黄青青身上溜了一圈,连忙拖着自己男人走了。
……
大家在那个男人的带领下,七嘴八舌地“落井下石”。
谭蓉这才注意到黄青青内衣都给瞧见了,胸形整个显了出来,真是亏大了啊,连忙脱了她的外衣给黄青青披上。
几人又羞又恼,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