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裴甲表情变得严肃,说:“物资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莫亚每座城都有我们的联络点,老夫会亲自统筹安排,你们登陆后最多五天,物资会源源不断送过去。至于其他的问题,我带你去见温亲王,想必他作出的承诺比从我这把老骨头嘴里吐出来的话要强得多。”
……
“贺裴甲那个老骨头一直想让本王做出头鸟,本王岂能事事都顺他意。”赛睿蒙斯着军装披麻戴孝跪坐在灵堂下首,在他身后一点的位置还跪坐着一个戴高帽的中年人,应该是温亲王的幕僚。
赛睿西斯“遇难”后,温亲王在府上设了灵堂,亲王府里的仆人都要披麻戴孝。驻扎青口的边军,军营里也挂满白旗,赛睿蒙斯作为边军主帅,在繁忙的军务下仍然每天都抽出时间祭拜父亲。温亲王至孝的美谈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广为流传。
“王上要早做决断,现在不可犹疑。”身边的幕僚开口接话。
整个灵堂只有俩人,所以温亲王说话也没有顾忌:“贺裴甲恨不得本王立马发兵攻打莫亚,不管本王有没有掌权,只要本王打了,我威丝曼帝国就会被他拖下水。虽然配合他做下这事,可本王心里清楚得很他想要什么。”
“那王上又想要什么?”幕僚幽幽地呢喃,“若是王上想籍由此事发动战争,一举灭掉莫亚。此时便应该配合贺裴甲立马出兵,趁言大海反应过来之前,先拿下厄多玛。”
“厄多玛山路崎岖,易守难攻,凭我们青口的兵力守住一段时间应该不难。王上摄政王的身份没有确立,而朝堂上我们的力量较为薄弱,其他各地手握军权的将军都是墙头草,局势明朗之前,这些带兵的都不会说话。京城的太子派会一面联系莫亚,一面不遗余力的打击我们,甚至断我们的物资和粮草。而我们必须挺到海外联军登陆莫亚,到时候我们在贺裴甲内应的帮助下拿下禹州城,才能断绝太子派和莫亚讲和的可能性,威丝曼不想打也要打了。合众人之力剑指莫亚,是灭掉莫亚的大好时机。”
赛睿蒙斯阴沉着脸,不出一言,眼珠死死盯着供在上头的灵牌,好像要把那块木头瞧出一朵花来。幕僚斜眼窥测一下温亲王又接着说:“王上若想做威丝曼之主,当即刻率兵进京,夺取政权。”
“一面籍由为父报仇的大义,巩固摄政王的名分,对朝堂上的大臣杀一批,关一批,拉一批。这是个耗时费力的精细活,但做完之后便可一统朝堂,加之您又是嫡子,想必那时各地的将军也会承认您正统的地位。只要再花上几年时间加强中央集权,王上就是当之无愧的威丝曼之主。”
“就是这个,我就要这个!”赛睿蒙斯双眼充血,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嘶吼:“什么莫亚,什么贺裴甲,我本来就是嫡子,皇帝的位子就应该是我的!”
“王上息怒,只要摄政王的位子坐稳了,皇帝的宝座亦能手到擒来。”幕僚也有些激动,赛睿蒙斯有了位子,他的位子也跑不了。
“报!”门外的声音浇灭了温亲王的心潮澎湃。
赛睿蒙斯平复心情,脸上恢复成忧伤的表情,淡淡地叫道:“进来。”
传令兵推门进来后单膝跪地:“府外有人求见,自称是大狮商行的管家。”
“贺老头?”赛睿蒙斯心里默念,“让他进来。”
“是。”
不多时,克鲁、贺裴甲以及跟在贺裴甲身后的铃叮走进这间灵堂。赛睿蒙斯保持跪坐的姿势背对贺裴甲他们,而刚才的幕僚已不见了踪影。
“你们退下。”温亲王发话。
给贺裴甲带路的兵士行了个军礼便退到门外顺手带上门。灵堂的左侧有一个台子,上面堆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