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笑道:“除了蕊儿,再无别人”。
两人笑着便待起身。俏梅把盖着两人的貂裘大氅掀开,抬头看了一眼,却惊得目瞪口呆,花容失色,那脸却腾地红到了耳根子。
寒江雪尚扑在俏梅的怀里,见俏梅突然大惊失色,便捧着俏梅的脸问道:“好梅儿,怎么了”。
俏梅只红着脸,说不出话来,眼里却突然噙满泪水。
寒江雪心里一惊,便扭头向后看去,只见亭子外面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一位披着貂裘大氅,长发齐肩的女人。那人却背对着寒江雪和俏梅两人,腰间悬着一柄长剑,手却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拔剑似的。
寒江雪大惊,噌地便从俏梅怀里跳了起来。
寒江雪站在五里亭内,看着亭外那来人,脸红到了耳根子,心却要跳出胸口来,顿时手足无措,无地自容,口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那亭外的来人一言不发,亭外只有两匹马互相扑鼻,撕咬着马鬃,像是互相挠痒,又像是在晨风里互相梳妆一般。
俏梅含着泪站了起来,走到寒江雪面前,却突然扑在寒江雪的怀里,紧紧抱住了寒江雪不放。
寒江雪顿时惊恐万状,却又无可奈何,额头上豆粒般的汗珠子窸窸窣窣的滚落下来。
亭外那来人突然柳眉一挑,星目一紧,拔剑便飞身向两人刺来。
寒江雪大惊,大叫一声“蕊儿”,便抱着俏梅闪电般转身。
那飞身进来的人见状,便急忙收手,但为时已晚,那剑眨眼便刺到,正中寒江雪后背。
一股鲜血顿时便从寒江雪的后背冒了出来。
寒江雪便哼了一声,抱着俏梅的手慢慢松开。
俏梅见状,便从寒江雪的怀里出来,见那剑尚插在寒江雪的后背,眼泪便哗哗的淌了下来。
俏梅便对来人道:“蕊儿,姐姐对不起你,你若有恨,要杀,便来一剑杀了我”。
来人却正是秦蕊,她其实早已经来到这五里亭外,看见两人相拥而眠,便在亭外抹泪。虽来时的路上,她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尤其是听到、看到刚才两人醒来时缠绵肉麻的样子,她竟如鬼使神差一般,毫不犹豫的一剑刺了过来。
蕊儿不知道,她这一剑是要刺俏梅还是寒江雪。但羞光剑已经出鞘,她仿佛被羞光剑控制住了一般。
寒江雪忍着疼道:“蕊儿,蕊儿,你恨我,杀我,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恨我自己,你”。
寒江雪此时旧伤加新伤,胸前后背疼痛异常,心里更是急得如锥刺一般,纵有千言万语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满心的愧疚与无奈,如有千金重担压在心里一般。
寒江雪眼里忍不住流出几滴泪,此时两位美人,三双泪眼,竟都无语。
寒江雪突然眼冒金星,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望前便倒。
俏梅大惊,急忙一把抱住寒江雪,让他轻轻扑在自己怀里,慢慢坐下来。
蕊儿眼泪如小河水般淌了出来,此时她只呆站在那里,无声的抹泪,如同魔怔了一般。
俏梅流着泪道:“快拿你的疗伤药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蕊儿便急忙从腰带的小囊里拿出一小**药来,急步走到寒江雪前。
只见那羞光剑插在寒江雪后背上,幸好蕊儿及时顿了一下手,否则,寒江雪便已经一剑毙命了。
俏梅道:“快给他上药”。
蕊儿流着泪怒道:“你闭嘴”。